同学二旦有一朋友姓胡,三年前问二旦借了三万块钱。这位姓胡的朋友做了几年生意,确实也风光了一阵子,但他不是那种聚财的人,又是赌又是玩的,很快就入不敷出了。二旦见势不妙,连忙追着他要钱,可那姓胡的从此不回家了,而且要么关起手机,要么天南海北地胡吹乱侃,一会儿说在西安,一会儿说在洛阳,让人一头雾水。钱要不回来吧,二旦的老婆就整天为此吵得不得安生,让二旦里外不是人。
一天临晚,二旦得到确切消息,说这位朋友悄悄地溜回家了。二旦叫上我,一起去找他。他家住在五楼,我们一口气爬上去,敲了半天门,可就是没人应。“怪了,怎么会呢?”二旦自语着,我们怏怏地下了楼。在一楼,遇到了同学三毛,就说了这事。三毛说,大概一个小时前,确实看见姓胡的上了楼。一听这话,二旦来了劲,决定呆在三毛家守株待兔。
三毛和我们聊了一会儿,便去睡了。我俩把电视机声音开得低低的,灯都关掉,一人站在门后监视楼梯,一人看电视打发时间,一小时一换岗。那晚,我们一会儿洗把脸,一会儿抽根烟,真把那姓胡的恨得要死。
终于,熬到了早晨快六点的时候,听见了下楼的脚步声,轻轻的,像做贼一样。我们凑在猫眼前,把姓胡的脸看了个清楚。
二旦拨通他手机的时候,我们走出了屋。
“喂,你好,你好。”二十米外的他一边低声地说着,一边快速地走着,“我在外地,马上上飞机,你那个钱放心,回去就给你,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二旦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那你回头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