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拆迁,遂举家搬进单位一“筒子楼”过渡。
这是一座老楼,又破又旧,一间厨房,由相邻的六家合用,各家跟厨房有关的无关的家什杂物,也堆放得满满当当,吃穿用一应俱全,自然成了老鼠的“安乐窝”。
大白天,竟然也常见到老鼠组个旅游团满厨房转悠。人对鼠跺脚,想吓跑它们,未曾想,这些个个养得肥胖如球的耗子,不知是体重超标,还是鼠胆包天,竟然原地稍息,回过头来,一双双鼠眼贼溜溜地盯住人看!那眼神,那架势,分明带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于是召集众邻,声讨鼠害,商议灭鼠对策———用鼠药,对人不安全,而且鼠尸可能会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污染空气;用粘鼠胶,一连数日只粘住2只小鼠,且只能一次性使用,效果不理想;用捕鼠笼,连续几天,不钻;隔壁李大妈找来一只猫,当天就和硕鼠遭遇,岂料几个回合下来,这只“熊”猫竟被老鼠咬豁了鼻子,此后再见老鼠竟然直哆嗦;最后决定用踏板式鼠夹,以蛋糕或面包作诱饵,可是连续投放一星期,每天只见夹板上空空如也,所放诱饵片屑不留,“香饵不知何处去,鼠夹依旧拉满弓”!
第八天清晨,我早起进了厨房,有幸亲眼目睹了老鼠的“高智商”。但见一只灰黄色肥大老鼠,踱着方步,摸到鼠夹正前面,看那体形,整个一兔儿爷模仿秀!只见它前爪八字撑开,趴在鼠夹边,伸了伸脖子欲食诱饵,可是没够着,又绕到鼠夹侧面,前爪同样趴在地面而不碰触踏板,再次伸长了脖颈,不消一分钟,诱饵被舔食殆尽!完事后,它抬起前爪擦了擦嘴,又捋捋胡子,还躬腰翘尾拉了几粒“乌金”,方不紧不慢地按来路返回。这一幕,直惊得我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琢磨了一整天,尝试用透明胶带裹住诱饵。次日一早,发现夹毙一只“鼠王”,仔细一看,呵,就是昨天那个家伙!正所谓“智者千虑,终有一失”。邻居们闻讯,击掌欢呼,奔走相告。
众人乘兴清理战场,又用开水冲烫鼠夹,消除异味,如法布置。隔了一天,又消灭了“鼠后”。刚生了孩子不久的邓女士认出,这“鼠后”正值哺乳期。当日中午,厨房一墙角传出吱吱鼠叫声,我循声挪开杂物,发现了5只嗷嗷待哺的“鼠婴”。李大妈,就是那只猫的主人,刚烧了一壶开水,不由分说,当头浇去,只听得“吱吱”一阵叫,这个为害多时的鼠辈家族,被连窝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