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拔4300米的狮泉河出发,估计两天就可以到达新疆的叶城———这也是这次穿越阿里无人区的终点。因为阿里地区在修路,这里虽是无人区,但每过一两百公里就可以看见修路工人,这让我们并不感觉孤单。但是从狮泉河出发之后,我们真的体会到什么是寂寞。七八百公里,我们没有遇到一个人,董睿发出感慨“真荒,连只乌鸦都看不到。”可就在这时,很多做梦都想看到的动物,我们看见了,而且它仿佛知道我们,像是前来送行的。那就是藏羚羊。
近2500公里的新藏线可以分为两段。一段是拉孜到狮泉河,另一段是狮泉河到新疆叶城。阿里的首府狮泉河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要“豪华”得多。商店林立,出租车满街跑,还有一处红绿灯。坐落在燕尾山下,狮泉河畔的这座城市,既是我们穿出阿里北线的终点,又是即将走上的新藏线狮泉河到新疆叶城的起点。是它为我们洗去了穿越阿里北线的灰尘和疲惫,又将送我们走向新藏线,去迎接新的挑战!
因为长途跋涉,大家都非常疲惫。当看见一只奔跑的兔子,或者是一片如宝石般的湖泊时,大家在兴奋过后往往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有车轮碾轧石子的声音和风沙拍击车子的响声。
太疲倦了。好多天来,已没有早、中、晚餐的概念,由于海拔高,睡眠也不好。到昨天,我们已是3天没洗脸了!这里路上的灰尘出奇得多,虽然,我们都是车窗紧闭,但我们还是成了“出土文物”,车里的任何东西上都满是尘土。车子的牌照和车身上贴的字早已无法辨认。
我们翻越海拔6700米的界山达坂后,眼见就快要进入新疆地界了。“注意,注意,前方20米处有两只藏羚羊。”车里阿飚的声音从来没有像这样的悦耳。因为我们走了这么多天,看过藏原羚,黄羊,就是没有见过最让人期待的藏羚羊。于是大家也顾不上车颠不颠了,都加速向前跑。但是藏羚羊的胆子很小,我们的动作又太大,把它们吓着了,只看见它们以电一般的速度向前方飞奔而去。当车子开到一片湖水滩涂旁边时,一只藏羚羊的尖角露出来了。我们都很兴奋,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石头把车开得越来越慢,直至停下。我们如小偷般蹑手蹑脚地下车,车门都没关。只为了能拍到美丽的藏羚羊。
原来这只藏羚羊正躺在滩涂边的草地上休息。虽然我们已经觉得很小心了,但是它还是发现了我们。最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它没有马上就跑走,而是站起身,低头又抬头,摆足了POSE。真实的藏羚羊和在电视上看到的感觉完全不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动物,如此的俊秀而又有气质,它的一举一动显示出它是这个高原上的贵族,我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能向这样的动物痛下毒手。我们甚至觉得只是这样看着它,都是一种奢侈,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样。
就在我们如痴如醉地看着这只藏羚羊时,它好像意识到我们这样的停留会耽误我们的行程,只见它向我们低低头,转身就向远处奔去。仿佛在告诉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你们很快就能像我一样,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特派记者 袁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