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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上空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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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9 月 12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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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上空的鹰
郑春平
  “我爱飞。这种感觉一辈子也戒不掉。风在耳边轻声细语,托着我飘荡到蓝天边;白云一不小心就撞到我面前,然后调皮地散开。人在高空,似乎什么都抓不住、摸不着,但恰恰相反,我比任何时候都充实。”

  10月1日,一位叫苏黎明的南京小伙将吸引全世界的目光。他将在不携带任何动力装备的条件下,驾驭滑翔伞,飞越长江2公里天堑。为了这一天,他做了20多年的飞行梦。

  撑伞“飞行”的娃娃

  妈妈上班去了,奶奶在院子里洗衣服。4岁的小黎明终于有机会尝试自己“蓄谋已久”的伟大计划———他要飞。

  画有降落伞的那本小人书已经被他翻烂了,每翻一次,心中的飞行欲望就膨胀一次。

  家里没有降落伞,怎么办?小黎明拿过角落里的一把黑布伞,费了老大的劲儿撑了起来。在孩子眼里,它们没多大区别。

  起飞点是大衣橱橱顶,离地不到两米。握着伞柄,小黎明雄赳赳地俨然像一个飞行员,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小黎明栽在了地上。一双小手根本握不牢一把大伞,人下来了,伞还在上面。

  奶奶听到动静赶紧从院子里跑了进来,小黎明的屁股上挨了几下巴掌,从此被“严加看管”。

  虽然第一次“试飞”以失败告终,但小黎明的飞行梦更加强烈。他不止一次在梦里见到自己凭海临风、遨游云端。“有一天我一定会真正地飞起来!”他想。

  梦想燃烧的地方

  7年前,20岁出头的苏黎明开了家电脑公司。虽然整天忙着搏击商海,但飞行梦在他心中从未消退。他疯狂地爱上了一个电脑游戏———“模拟飞行”,并由此认识了一帮同样做着飞行梦的朋友。其中有一位比他大4岁,名叫吴大江。吴大江最大的爱好是玩滑翔伞,经常说起滑翔伞的美妙感受。这对苏黎明而言是个极大的诱惑,他无法抗拒。

  那年秋天,苏黎明跟着吴大江来到了南京南郊的赤山。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吴大江拿出整套滑翔伞装备,熟练地逗伞、背伞、助跑……一眨眼,他已经飞上天自在地滑翔了。

  苏黎明被震撼了,“你教我,我也想飞。”

  当时南京玩滑翔伞运动的只有吴大江一人,有时候还真挺孤单。一个想学,另一个也想找伴,于是,这对师徒算是认下了。

  悬崖面前急“刹车”

  然而,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起飞前的一套功夫就够你学的,好几平方米的伞面,要把它“摆布”得一丝不苟,起跑后还不能乱,每组伞绳都得熟练操纵……一连七八天,苏黎明都老老实实地跟着吴大江学基本功,“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因为初学不得要领,90%的力气都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终于教完了起飞前的各项准备,吴大江决定“放飞”。

  这一天秋高气爽。看看头顶的蓝天,踮踮脚下的土地,苏黎明无限憧憬,20年飞行梦终于要成真了。

  背好了伞,他“嗬嗬”叫着向悬崖边冲刺。

  “快,快!再快!准备……”

  吴大江的一个“起”字还没出口,冲到悬崖边的苏黎明却一个急刹车立住了,紧张得满脸通红。

  “人活了20年,受的教育和潜意识从来都告诉你,到了悬崖边一定要‘勒马’,而不是跳下去。”冲的时候很有勇气,而到了临界点,谁都无法瞬间超越。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苏黎明悄悄地斜眼勾了一下吴大江,悻悻地背着伞返回起跑地。

  “不行,你得飞!”吴大江突然变得很严厉,冷冷地看着“徒弟”。

  虽然余悸未消,苏黎明还是定了定神,“不能当狗熊。”

  重新调整了姿势说跑就跑。“冲啊,冲啊!”这次他换了个叫法,算是给自己打气。

  又到悬崖面前,他又一次“刹车”。还是没跳下去。

  苏黎明懊恼极了。这时他才明白,滑翔伞真的是“勇敢者的游戏”。这项看似休闲的空中运动其实结合了冒险、挑战,不但是挑战自然,首先更要挑战自我。

  怎么办?站在悬崖边的吴大江就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根粗粗的棍子,做着抡起来的姿势。

  “你下不下去?”

  “下就下,反正天生也要下去。”奔跑中的苏黎明决定豁出去了,牙一咬,真的“冲”了出去……

  就在冲过悬崖的一刹那,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会掉下去。20年的梦想就像一根轻轻的羽毛,随同苏黎明一起飞了起来。“我飞了!”苏黎明一阵狂喜。

  不过,他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他根本顾不上欣赏高空的美景,“我该怎么回去啊?”“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他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

  吴大江镇定地用对讲机发着指令:“向左,向右……”当苏黎明稳稳地又重新站到陆地上时,他如释重负地说:“我再也不飞了!”

  吴大江只淡淡地答了一句:“等你想飞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再飞,一发不可收

  回去足足歇了两天,苏黎明空前感受到什么叫“脚踏实地”。不料,到第三天他就又熬不住了,“去找吴大江,我还要飞!”

  这次的感受全都变了,原来大自然如此美丽。云就在你的身边,好像伸个手就能握到;而平时在你身边的人和树,这时全都在你的脚下;耳边风声呼呼,气流擦过肌肤,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全身……

  “我在飞了。”这次,苏黎明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飞行”。

  从此他一发不可收,“十天不飞就浑身不自在。”除了在赤山,他还去过大马山、北京蟒山、湖南永顺、甘肃、哈尔滨松花江等地进行飞行训练,单次最长滑翔时间达6小时。

  “又能吃鱼香肉丝了”

  今年6月的一天,赤山的风有点大,从安全的角度讲,这样的天气状况不太适合飞。“好几个星期没飞,太想飞了!”苏黎明强行起伞,腾空而起。

  然而,上了天就发现不对了。风速越来越大,雷雨云已经聚到了一起。一旦风速和空速相当,就只有往下坠落的份了。此时的结果只有三个:掉下悬崖、撞山、遇上雷电。这时强行转弯迫降也行,但很容易单边折翼。借着多年的滑翔经验,苏黎明决定先找个临时落脚点。于是,他紧贴着山体飞行,希望能找个树干,“谁知道树没抓到,抓了把草……”这一下,他真的紧张起来,脑海中忽闪着一个又一个自救的办法。

  这个时候不凭勇气也不凭机遇,只凭技术。他再一次调整心态,从容地操作各组伞绳……在成功化解这次危险、稳稳触地后,他长长舒了口气:“又可以吃鱼香肉丝了!”

  其实,这是他每次飞行结束后都要感慨的一句话,吃鱼香肉丝似乎是他最大的享受。不过,这次的感受格外不同。收拾好装备,他立刻跑到赤山脚下一家擅长做鱼香肉丝的小馆子,狼吞虎咽了一把。

  挑战极限飞越长江

  如今,苏黎明已是一个职业滑翔伞飞行员,取得了滑翔伞A级执照,以前“从商”挣来的一点积蓄几乎全都用在了购买装备、飞行训练上。

  今年国庆,江苏省委外宣办、江苏广电总台将主办“苏宁地产威尼斯水城2006飞越长江”活动。在日前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苏黎明宣布:他将在不携带任何动力装备的条件下,飞越长江2公里天堑,时间初定在10月1日。届时,他将从南京长江大桥西侧起飞,横跨2公里长江江面,在阅江楼风景区平台上着陆。在苏黎明之前,国内尚无人敢于尝试这项挑战。如果他飞越成功,将开创多项国内滑翔伞运动纪录:开创中国人首次借助滑翔伞飞越长江先例;开创滑翔伞从直升机上起飞的中国纪录;开创滑翔伞空中开伞的低空纪录。江苏广电总台将向全球直播这次“苏宁地产威尼斯水城2006飞越长江”的盛况。

  快报记者 郑春平

  【特别提示】

  今天下午2:00-3:00,苏黎明和承担飞越长江直播任务的江苏广电总台国际频道常务副总监陈剑将走进快报“www.lifenanjing.com.cn”视频直播室,与网友互动。

  您也可以拨打快报96060热线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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