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进展(栏目)
明天,二姐的骨髓将注入小妹体内
大姐:
我是老大,我愧疚
当年,二妹把读高中的机会让给她,如今又是二妹把自己的骨髓捐给了小妹。这让原本就不踏实的刘玲,越发不安了。“一直以来,我感到很内疚,我是家里的老大,却不能尽什么责任。担子全给二妹妹挑起来了,我对不起她……”
她低下头,眼镜片并不能挡住眼里的一片潮湿。“别人家里都是长女尽最大的责任,可我呢?我拖累了二妹,又帮不上小妹。我这个大姐当得不称职!”
刘玲曾无数次设想过,她放弃读高中,把机会让给二妹考大学的情形。“她的成绩其实当时也很好的。我们穷,可三个孩子都非常好学,父母供我们也不容易。如果当时我下来,她上,一定也能考上大学!”
那样,自己不是要走妹妹的路,去读中专,然后早早工作,把所有的钱都省给妹妹们读书了吗?“我是老大,这是我应该做的啊,要真是这样,我心里还踏实些!”
事实不容假设。读中专的不是她,给小妹捐骨髓的,也不是她。她只有把所有的愧疚,化为好好工作的动力,希望用工作的成绩来报答二妹。
二姐:
为家多出力,是幸运的
昨天下午,刘小玲已在鼓楼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为即将到来的骨髓移植手术做最后的准备。
事实上,准备工作在此之前就开始了。为了避免手术后,抽取骨髓造成身体过分虚弱,医院提前从刘小玲体内抽取了800CC的备用血浆,等骨髓移植术后再输回她的体内。“要是不先抽出来准备着,到时太虚弱要输血,只能用医院里的血,还要花钱。还是这样划算一些!”
对于大姐的自责,她认为没有必要。“大姐上大学更有把握,从全家的角度来看,这样是对的!她以后工作干好了,不是一样再可以来带带我们吗?日子还长着呢!”
她说,自己能为家里多做些事,让她很自豪。读中专、打工、献骨髓,她一点不觉得吃亏。“我挺高兴的,能为家里多做一些事情。实际上我这也不算什么苦,最苦的还是爸爸妈妈。”
小妹:
担心姐姐嫁不掉
躺在无菌舱里,小妹刘胡平这两天也经历了一番煎熬。术前的化疗让她剃了光头,也让她体验了无以复加的恶心、疼痛与虚弱。化疗不适应时,几乎每隔半小时她就要吐一次,吐了就再吃,把营养补回去。甚至张嘴说话也会让她呕吐,这让一贯多话的她沉默了很多。但每天早晨,她还是会通过电话机向两个姐姐问候。透过玻璃房,姐姐们看不清她的容颜,但姐姐们知道,小妹那说话的声音是故作轻松———她不想让两个姐姐知道自己难受。
昨晚,记者将电话打到鼓楼医院的无菌病房时,刘胡平的声音透着倦意。问难受不,她没有正面回答:“对得白血病的人来说,能住进来治疗是很幸运的。再说,别人能走出去,我也一样能从这里平安地出去!我还要把大学念完呢!”
末了,她对记者说起一个担心。“我两个姐姐都那么好,可如今却身无分文,因为我的病又要背上很沉重的债务,将来哪个男人敢要她们啊?我真怕她们将来嫁不出去!”
快报记者 吴聪灵
手术定在明天,二姐刘小玲和妹妹刘胡平之间将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在两姐妹身上进行,疼痛的却是三姐妹:在整个手术与后期治疗期间,大姐刘玲要一直保证正常上班。作为近期全家惟一一个还可以工作的人,她再请假,就意味着失去工作,失去每月1200元的收入。
两个妹妹做手术的那天,在南京长江路工作的她,能否如往常一样,安心处理手上的事情?而躺在手术台上的两个妹妹,又能否感知到大姐的一片忧心?
正如三姐妹所说,手术会顺利的。就让我们暂时放下理性,和她们共同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