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东北有句土话叫——“四眼儿齐”,就是说一个人在做一件事前,不知做得怎样,行头先备得齐齐整整,一个环节都不落。我的“体育运动生涯”正验证了这句话,运动天赋有多差,行头就有多好。
三年前我迷上了羽毛球。这里先要说明一下,刚强是我们组里最有运动细胞的人,他的羽毛球打得好极了,部门的羽毛球俱乐部就是由他牵头组织的,台里大小羽毛球比赛他都是单打的主力。但是刚强与我在球场上相遇时,表现着实令我气恼。他没有一次是认真对待我这个“高手”的,不是一边发短信一边回我的球,就是故意用球把接球。尽管如此,我还是没赢过一分(不是赢他,而是压根就没得过分)。
其实,我的羽毛球行头看起来还是很唬人的。一身白色尤尼克斯的专业服装,银光闪闪的新款尤尼克斯羽毛球鞋,额头上和右手腕绑着耐克的束带(左手腕是运动表),手上的球拍当然也是专业级的尤尼克斯了(不过,后来他们告诉我这种专业级的球拍不适合我,适合力量大的选手)。不过,我可是用这身行头在我们与新闻频道的对决中赢过宝贵的一分呢!忘了说啦!我的姿势是很标准的,我有个怪毛病,不花钱的运动学不会,为了参加比赛,我花重金聘请教练学了十堂课。结果最后我就学会了三个动作———扣球时的转体、发球时的提肘,以及准备接球的“自信姿势”。但我的这些动作只能看静态,动起来之后就没谱了。刚强说我太赔了,一千元学会了三个POSE。
那次比赛中,我与部门里一位有专业水准的男选手配合混双。上场前我就对同伴说,我就负责四分之一角落,其余都归他。比赛下来,他们评价我是“离裁判最近的观众”,评价我的同伴是“场上最辛苦的运动员”,因为他还得解决我不断制造的麻烦。就这样,我的羽毛球事业夭折了。
再说说我的游泳事业吧!截止到昨天,我的蛙泳在学习了整整一年后终于结业了。不过我的蛙泳有个专有名词———1.60米蛙泳。由于总是拖拖拉拉,一个小小的蛙泳,我从春学到冬,平均一个月上一堂课。上个月,终于所有的分解动作都练熟了,腰上的海棉板也撤下了,真枪实弹地来到深水区。一米八的池子,看着底我就知道脚不沾地,怪不得人家说“脚踏实地”最安全。教练一回头的工夫,我的手脚就都乱了,像一个秤砣一样直沉池底(据岸上小朋友现场感受)。危急时刻,嘴边只有一句话:“救命!”然后咕嘟咕嘟连喝带吸(耳边真的是“咕嘟咕嘟”的声音),救生员跳水后一托我的腰我就满脸鼻涕眼泪地露出水面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一米六以上的地方游泳了。事后我与这位救生员成了好朋友,他到目前为止就救过我一个人。但我对他当时的一个行为耿耿于怀,据目击者告诉我,他跳下去之前先把裤子里的手机扔在岸边然后才救起我———我还没他手机重要啊!
王端端:2001年中央电视台“荣事达”杯主持人大赛优胜奖。2003年至今,在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主播《中国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