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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8 月 3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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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打工失踪 慈父苦寻七年
  2006年8月12日,在江西省樟树市经楼镇塘湾村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一对新人正在举行不同寻常的婚礼。新闻媒体的记者来了,樟树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民警来了,大家都为新娘付兰林寻找到了真正的幸福而感到高兴。付兰林的父亲付春根却在这喜庆的时刻泣不成声,因为为了寻找失踪7年的女儿,他历尽了艰辛,心灵和肉体都承受了人们难以想象的煎熬。

  女儿打工失踪    慈父苦寻七年

  女儿打工神秘失踪

  付春根是江西省樟树市经楼镇塘湾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塘湾村地处偏僻,也没什么特产,付春根尽管每天起早贪黑在田地里劳作,还是难以支撑一家5口的生活,1998年春节过后,19岁的儿子付冬林便对父亲说,他要出去打工,以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17岁的女儿付兰林听到哥哥要到外面去打工,也争着要出去。

  1998年4月13日,付兰林跟着哥哥付冬林,带着一个乡村少女对外面世界的美好憧憬,还有父母深深的嘱咐离开了家。经过两天一夜的旅途奔波,两兄妹来到了广东省中山市一家纸袋厂。这家厂子只招收女工,不招收男工,付兰林顺利进了厂。付冬林在中山找了几天,还是没找到工作,而带出来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于是,他跟妹妹说:“我先回家了,你暂时在这里做。我走后你一个人在外要多保重。”

  1998年4月22日,付冬林刚回到家,就接到他同学从中山打来的电话,说付兰林被一个四川人拐走了。付春根听到女儿失踪,不啻晴天响了个炸雷,他立刻懵了,妻子更是哭得昏天黑地。很快,他便来到了女儿打工的那家纸袋厂。他问老板:“我女儿到哪里去了?”老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据员工反映她跟一个四川姑娘走了。”付春根又问:“你们这里有那位姑娘的地址及联系电话吗?”老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无奈之下,付春根只好向中山警方报案。中山警方认为付兰林出走的详细情况还一时无法弄清楚,又没有发现尸体,只好将此案定为“失踪”案。

  付春根真后悔不该让这么小的女儿出来打工。此时的付春根像只无头的苍蝇,在中山市各个镇的大街小巷里寻找女儿的下落。饿了就啃几口自己带在身上的馒头,渴了就找个自来水龙头喝上几口生水。晚上便在车站或是桥底下打个盹。可是,在茫茫人海中,要寻找到一个人,真可谓是大海捞针般的艰难。一个星期过去了,女儿付兰林仍然杳无音讯。

  回到家里的付春根整日坐立不安,神思恍惚。此时的付春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到付兰林!要出去找女儿,首先得有路费呀!经济拮据的付春根,哪里拿得出钱呢?无奈之下,他只好来到樟树市郊的一家砖厂,向老板央求给个搬砖的活做。老板很同情付春根的遭遇,答应给付春根事做。攒下一些钱后,付春根便一路颠簸来到了四川省的省会成都。

  出了成都火车站,付春根便感到一阵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在成都无望地奔走了两天,付春根便匆匆地回到了樟树。他想等待一下,看看女儿是否有新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1998年7月的一天,在家等待女儿消息的付春根突然接到广东中山警方发来的一封信函,称那里发现一具无名女尸,要他赶快过去辨认。等付春根赶到中山,对女尸进行辨认后,发现死者不是付兰林,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慈父铁钉穿肉寻女心不死

  这次来到中山,付春根想,如果女儿没死,作为父亲他一定要千方百计找到付兰林。当然,他深知,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要顺利地找到女儿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付春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工挣找。于是,他来到了一家建筑队工地,很快就找到一份拌水泥的活。有了栖身之地,并且解决了吃饭问题,付春根便开始了找女儿。付春根把寻找的重点放在发廊、按摩厅等娱乐场所。他最担心女儿被人拐骗到这种地方去卖淫。几个月下来,付春根几乎找遍了中山附近各镇的发廊、按摩厅、以及外来人口居住比较密集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女儿的踪影。

  带着没找到女儿的深深失望,1999年1月,付春根从中山回到家里过春节。

  还没等过完春节,付春根又踏上了寻找女儿的征程。这次他来到了繁华的广州市,在天河区的一个工地上又找到了份钉模板的活干。付春根人虽然在工地上打工,可他的心思却放在寻找女儿上。1999年7月的一天,太阳火辣辣的,付春根跟往常一样,在二层脚手架上钉着模板。不知是到处寻找女儿太艰辛,还是自己身体状况太差,他钉着钉着,突然从上面摔了下来。右手掌被地面木板上的三颗铁钉刺穿。顿时,血流如注,要不是工友们及时把他送往医院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住了一段时间院后,工地老板看他残废了,便找个理由把付春根炒掉了。

  走投无路的付春根,为了找到女儿,又辗转来到了深圳市,在松岗镇的一家工地上找了份事做。为找女儿已经心力交瘁的付春根,每天都在恍惚中度日,2000年9月的一天,他在锯模板时,由于电锯速度快,木板上的铁钉一下便甩在了他的左眼上,身无分文的他只好向老板借钱上医院,想不到狠心的老板连100元钱都不肯借给他。付春根只好在工棚里忍着。直至第三天,有个老乡来看他,才把眼睛肿得像胡桃的付春根拉到医院消炎清洗,否则的话,他的眼睛都会瞎掉。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付春根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女儿。他出去时候体重是130多斤回家时还不到100斤,离家时满头青丝,如今已有不少白发。回到村里,家乡人都不敢认站在面前的就是年富力强的付春根。

  被拐女儿发出求救信息

  2003年10月,在多年寻找还是毫无结果的情况下,付春根只好来到樟树市公安局经楼派出所将女儿付兰林的户口注销了。想到女儿从此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起来。

  光阴穿梭过,2005年1月4日,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付春根竟收到了女儿付兰林的来信,信的落款是四川省宜宾市兴文县中城镇琵琶树村。通过信件,付春根终于了解女儿这7年的遭遇。

  原来在1998年4月的一天,住在同一宿舍的四川打工妹曾维先以四川的工资比纸袋厂高为由,将付兰林骗到了四川。一到四川老家,曾维先就劝说付兰林嫁给她弟弟曾成林,付兰林死活不同意。见软的不行,曾家便来硬的。曾维先及其家人把付兰林关在家里,不准她与外界联系,并派专人严加看管。1998年7月,付兰林在身无分文及失去人身自由的情况,被曾维先家人逼迫与曾成林“结婚”。1999年5月,付兰林生下了第一个儿子,由人妻变为了人母;2000年11月,她又生下了第二个儿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曾成林一家慢慢给了付兰林部分自由。

  付兰林在信中留下了详细的通讯地址,还写下了村子附近一家小卖部的电话号码。付春根按照信中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可就是打不通。后经仔细核对号码,才发现女儿少写了一位数。寻女心切的付春根只好病急乱投医,在号码尾数上乱加数字反复拨打。终于在2005年2月9日,通过小卖部老板的转告与女儿通了电话。付兰林在电话中向父亲哭诉了自己被拐后的痛苦经历,并请求父亲赶快来接她回家。

  2005年2月18日,付春根来到了樟树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报案,并恳请他们前往解救付兰林。樟树市公安局立即派出了精干警力奔赴四川解救被拐的付兰林。整个解救工作历经6天,横跨6省一市,行程3千多公里。

  付春根也与民警一起来到了四川,亲自参与了整个解救行动。当他看到女儿的一瞬间,悲喜交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2005年3月1日,付兰林跟公安民警一起回到了离别7年之久的家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村里人举着火把、放着鞭炮,簇拥在付兰林身边,祝贺他们一家再次团聚。

  在樟树公安局领导及乡村干部的关怀下,付兰林不仅找到了工作,还找到了关心她、体贴她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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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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