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下
片名定为《银杏树》,也是有一定寓意的。
“银杏树是生命力非常顽强的树,”导演叶道军解释,而剧情中也有银杏树,“男女主人公的第一次相会就是在一棵银杏树下。”而另一种理解是,扬州、泰州地区广泛种植有银杏树,用此作片名也强化了地域特征,主创人员多为扬大学生这一特点。
叶道军认为后一种解释是巧合,并不是其最初定片名的考虑。他将该片定位成一个纪实题材的作品,在被问到此片中的人物有无原型时,叶道军的说法是“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众多我们身边的同学的影子。”
孙烷榕,扬州大学文学院新闻专业大一学生。她是剧本的统编之一,即对已有的剧本加以完善。她表示,在加入剧组前她就已完成了一个小的新闻调查,目标调查人员就是校园里的贫困生们。
片中,主人公于才堕落得似乎有点过了头———他和社会人员玩在一起,酗酒抽烟,甚至在马路上和别人飙车。
剧本创作人员称,这看起来有艺术创作的痕迹,但在某种程度上反映的是现实,“过度虚荣、追求物质、注重消费是一些贫困同学的现实。”
“贫困生的心态是比较微妙的,特别是在入学之初,因为发现和来自城市的同学在沟通上就存在问题,条件好的同学谈论的是麦当劳、PS2(SONY公司产的游戏机),而贫困生们的话题往往是童年的乡土趣事,”一创作人员说。
在现实中,贫困生心态再发展的可能结果是,贫困生为了获得别人的尊重开始虚荣。“于才在片中先是打工,做家教,拼命地赚钱,赚到了钱后就开始追求物质,再发展到后来,就反思自己的经历,陷入没有答案的苦闷,然后自我放纵。”
叶道军说,“从一个贫困生在大学里的转变关注贫困生的心理问题,如果有什么意义的话,就在于,让贫困生知道怎么适应环境,也让公众知道,怎么去引导贫困生,如何正确地给予他们关心。”
“女一号”名叫杨晶晶,也是来自于江苏戏剧学校。和男主角的扮演者刘凯是同班同学,她在片中的名字叫“桦子”,是于才的师姐,一直默默关注并支持于才。但受到了于才出于自尊的抗拒,在剧情进行到大半时,“桦子”去世了。
“让‘我’死的目的是,让于才从放纵中自拔。”杨晶晶说。
事实上,整个剧组中绝大部分成员都不是来自于贫困家庭。叶道军说,他本人来自于江宁区的一个普通家庭,但他一直关注着这个群体。
“暑假开始时,有同学让我加入他们一个室内剧的拍摄,但题材有点风花雪月,在我的动员下,我们转向选择了这个题材,也得到了同伴们的支持。”
拍戏喜与忧
26个演职人员,没有一个有专业经验。即使有,也是来自于在校电视台的工作经历,但相比于一个电影的拍摄,仍是门外汉。
第一幕戏拍于8月8日,讲的是于才在学校琴房见到了双胞胎姐妹,“那是一场只需要2分钟不到的戏,但拍了半个多小时,”叶道军回忆,他回去就被指导的老师训了一顿,“老师问,你这样拍下去拍到哪天?”
在扬州拍摄,剧组常常引起围观。一次拍打斗戏,说的是于才与舍友发生了冲突,结果那场戏真被人认为是在打架。而另一次拍于才和社会人员飙车时,因占用道路,且请当地的专业车队参加拍摄,引发了误会。
“一辆警车很快开了过来,警察以为我们真的是在飙车,”叶道军笑了起来,他在和警察作了解释后,警察才离开。
一群年轻人在一起拍戏,笑料自然不断。
在拍一场戏时,导演在忙乱中忘了给演员说台词。“讲的是于才新生入学,在师姐桦子的陪伴下到宿舍,结果宿舍门一打开,门内的三个学生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且表情因为紧张而非常复杂。”那场戏,笑场多次。
扬大的两名老师也作为群众演员出现在影片中,但他们站在讲桌前仍然怯场,“紧张、很不自然,”叶道军最后急了,他给老师的建议是,“你平时怎么训我,就怎么来演。”
笑中也有苦闷,叶道军疲惫地说,除了高强度的工作外,他还在烦剧组下面的工作怎么开展。“已经花了15000元钱。”这些钱全部来自于剧组人员和同学们的资助,他本人投入了约4000元钱。之初,他也曾经考虑过找人投资,但真正落实的很少。
“我现在习惯了等人,我曾经在扬州一个开发商的办公室等老板等了一整天,结果一分钱也没要到。”
叶道军估计,这个片子继续完成还需要至少1万元。在拍摄完成后,后期制作仍是一件头疼的事。“我们虽有同期声,但还是要配音,还有配乐剪辑,工作量巨大。”
他的打算是,片子能在全省的高校中巡映。“我们不是自娱自乐,我们想让我们的付出得到回报,让更多的人分享我们工作时的快乐,以及让更多的人正视贫困生的心理问题。”
《银杏树》南京外景拍摄已获现代快报全程资助,同时期待公众及影视制作单位的参与,帮助江苏首部由大学生原创的电影早日完成。有意者请致电快报热线:96060。
快报记者 言科 韩小强
实习生 谭泽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