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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有一首主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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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8 月 28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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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所有的故事
都有一首主题歌
  暑假,告别旧的学年,告别幼稚、告别冲动……漫长的假期,每一个故事都有一首主题歌,酸楚的、喜悦的、无奈的,太多挥不去、忘不了的记忆,就像一把尺子,留下深深的成长的刻度……

  我的暑假

  (一)

  张果,21岁,就读于江苏省广播电视大学

  主题歌:在“白眼”中慢慢成熟

  见到张果时,他正举着一个广告牌,站在新百门口左顾右盼。见到一对小情侣时,他立即凑上前,很礼貌地说:“先生、小姐你们好,你们需要拍婚纱照吗?雪中彩影婚纱摄影欢迎你们到楼下去看一下。”

  “我们不需要!”小情侣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果挠了挠头,又继续寻找起下一个目标。

  “一天下来,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张果说,最受不了的就是,热情地介绍半天,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前走。

  张果是泰兴人,父亲在他10岁时就去世了,妈妈年近花甲,而且没有劳动能力。为了让他上学,姐姐多年来从牙缝里省钱给他交学费。“姐姐经常打一些免费的汤泡饭,将就着吃一顿。”为了减轻姐姐的负担,张果不得不在暑假勤工俭学。

  目前,他在“雪中彩影”做“小蜜蜂”,主要工作是向情侣宣传影楼,介绍他们去拍结婚照。每带一对情侣,他就可以提成1~4元钱。

  这钱不好赚!除了要能拉下面子,迎接“白眼”,还要能吃苦,因为他一天得站10个小时。第一天,他站得脚疼,就在商场鞋柜旁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屁股刚落下来,负责监督的工作人员便找到了他,将他狠狠批评了一顿。

  现在,他已经能胜任这份工作了,有一天竟提成了80元钱。“那天运气太好了!”张果笑了,笑容里夹杂一丝苦苦的味道。

  其实,这已经是他暑假里的第三份工作了。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传媒公司跑业务。他没有自行车,也舍不得坐公交车,每天靠两条腿硬跑,有时一天要跑近60家酒店。运气好时,一天能挣到30元钱,运气不好时,一分钱提成都挣不到。干到第16天时,他病倒了。

  病刚好,他又做起了游戏卡促销工作。这份工作相对轻松一些,每天只要介绍40人打游戏即可。任务完成,就可以拿到40元钱。可惜,这份工作并不长久,干到第12天时,公司就不需要促销人员了。

  他给自己定的伙食费是200元一个月。“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请女朋友吃过一次肯德基。”

  “这个学期的学费是4100元,我一个暑假打工挣了1400多元。”张果说,无论多辛苦,他都会把工作做好。

  (二)

  汪悦,11岁,就读于民生实验学校

  主题歌:没想到能赢了自己

  宽敞的练功房,明亮的灯光,黄带晋级考试中,身材瘦小的汪悦第一个出场,顺利地用脚背把1.8厘米厚的木工板踢成两半。成功过关!

  训练休息时间,同伴忙着打闹、嬉戏,汪悦却安静地坐在场边的垫子上,和刚才泼辣的小姑娘判若两人。“妈妈说学一学跆拳道就不用怕遇到坏人了。”

  汪悦家住红山路附近,从二年级开始,每天自己坐公交车去上学,从来不要父母接送,两个月的训练也没要父母操心。教练说:“这孩子细心,学起来很认真,一个动作教两三遍,她就能领悟,连腿法的细节也学得也很细腻。”可汪悦却说:“开始并不喜欢这个运动,觉得就是两个人打架。我想学跳舞!来了以后,和很多同学成了好朋友,训练也很开心,根本不是打架,就慢慢喜欢这里了。”

  训练继续进行,汪悦等几个女孩老老实实地跟着教练训练,嘴里“嘿,嘿”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在互相比谁的声音大。刚才文静的小姑娘这下成了一头小狮子。

  “黄带考试里要考劈叉,还要考弹踢,就是把对方双手握的木板踢断。以前训练的时候,我一直做不好,脚很疼。没想到今天一次就成功,看来,我比想象中的自己厉害多了,哈哈!”8月31日,汪悦就将接过让她意外的黄带,她说:“我会一直练下去,拿更高的等级。”

  (三)

  秦碧霞(化名),21岁,就读于城东某大学

  主题歌:尖锐的疼痛直抵内心

  医生用棉签拨动着白瓷盆里刚离开母体的小生命,说:“做得很顺利,应该不会有什么后续的麻烦。”刚做完药流的秦碧霞坐在诊室里,望着瓷盆里拇指大小的东西,眼神有一些迷茫。片刻,男友的母亲为她取来了未来几天必须服用的药物,医生把她扶到跟前,一样一样交待药品的服用方法,还把用量、用法简单地一一写在了包装盒上。

  “注意不要吹风,回家要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吃太凉的、辛辣的东西,那对肠胃有刺激,晚上空调也不要打太凉。”医生不放心,继续关照着,小秦把医生的嘱咐记在了病历的最后一页。见诊室没有别的病人,小秦的男友也走了进来,搂着她走出了诊室。

  8月上旬,小秦掰着手指算日子,猛然间闪过不好的预感,她在男友的陪同下到学校附近的区级医院检查身体,果然不出所料,尿检呈阳性———开学就要上大三的她,在节骨眼上怀孕了。可医院的B超无法找到胚囊的影子,医生怀疑是宫外孕,需要住院动手术,可是需要预支的一大笔入院费用。无奈之下,男友把妈妈从老家淮安叫来了南京。

  正上大学的两个孩子没了主意,当妈的却没乱阵脚,一边稳定孩子的情绪,一边辗转找到了南京知名的妇产科医生。上星期再次检查的时候,医生排除了宫外孕的可能。

  “平安就好!”外面阳光正烈,三个人在医院的走廊坐下来。男友的妈妈轻轻拍着小秦的肩膀,说:“年轻人都还不懂事,这次也算有惊无险,还有一个礼拜就开学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小秦的眼眶有一些湿润,哽咽着说:“本来留在南京是想打打工,多积累点社会经验,两个人都留下来互相能照应,没想到……这大半个月就像恶梦一样,天天问自己怎么办,如果再晚一点发现,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四)

  朱倩倩,18岁,即将就读于南京交通技术学校

  主题歌:学习机会失而复得

  今年夏天,倩倩特别想找份工作挣钱。因为弟弟和她考上高中了,两人的学费一年要7000多元钱。而倩倩的父母,一个在卫桥南航社区做保安,一个当保洁员,月收入加起来还不到1500元。为了不让父母每天愁眉苦脸过日子,倩倩决定辍学,并为一家餐厅送起了外卖。

  “一个上午至少要送十多趟外卖,经常要爬到八楼、九楼。”倩倩一边收拾碗筷,还不时地用手将额前搭拉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

  餐厅不大,只有5张餐桌,但是客流量却不小。倩倩这边才收拾好桌子,那边客人已经坐定,开始点菜了。每天从早上8点半一直要干到晚上9点,午休时间也只有两个半小时,倩倩很是辛苦。“一天干下来没有什么累不累的,但是一觉睡醒,就觉得整个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是倩倩深切的打工感受。

  两个月的打工生活即将结束,倩倩突然转变了辍学的想法。“在城里找工作,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应聘条件中对学历最低的要求也得高中以上。我现在很想去读书,父母也为我借到了学费。”

  对于打工挣来的1000元工资,倩倩打算作为开学后的伙食费。“我一个人不需要这么多,可以给弟弟一些。”倩倩说,以后的暑假她都会去打工,“我挣的可能不是很多,但至少可以帮父母减轻点负担。”

  (五)

  骆婧,20岁,就读于南通纺织职业技术学院

  主题歌:实习有额外“收获”

  骆婧学的是会计学,听“过来人”姐姐说,毕业后想要找到份好工作,一定要多实习,积累些工作经验。“明年就要毕业了,这可以说是我的最后一个暑假,再不实习就没有机会了。”骆婧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暑假。

  “以前,她在家过的是猪一样的生活。”妈妈这样形容骆婧的暑假,“吃了睡,睡了吃。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快乐似神仙。”当女儿提出了想要实习的想法,她立刻帮着找好了实习单位。

  “第一天,老板就让我去苏北出差。”第一次撇下父母,跟一帮陌生人出去,骆婧兴奋不已。可是出差的第二天,兴奋劲就荡然无存。“每天窝在需要审计的单位里,从早上9点一直工作到晚上9点。”骆婧说,晚上一闭眼,眼前就冒出一串串的数字。

  每天除了吃饭,她没有时间去逛街。连云港、淮安、盐城、徐州、宿迁,这五个城市都分别呆了5天时间,但是骆婧根本不知道这些城市到底长什么样子。“我知道徐州的特色菜是地锅鸡,5天里都在吃这个,现在一想到地锅鸡我就想吐。”骆婧说,这是她20天来印象最深刻的事。说完她吐了下舌头,大笑起来。

  这次实习,还有意外的收获。“长时间坐着不动,我又重了4斤。”骆婧皱着眉,摸了摸小肚子,笑了。

  快报记者 钟晓敏

  见习记者 黄艳 周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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