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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从小练武打坏人 8月17日见报
最后一局
看得出来,老张比我还紧张,在给我拿护齿时手竟在微微地颤抖。老张说:“最后一局对方肯定全力进攻,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我大口地呼吸着,只能用点头的方式来回答。老林他们也在边上七嘴八舌给我出主意:“多用腿法牵制他的出拳,他要是突进来你就多用摔法。”我报以苦笑,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左边肋骨部位似乎已经麻木,一抬腿就痛得钻心。
果然,第三局刚开始,赵猛就像个疯子似的扑了上来,他以左直拳开路,我一后撤他就以右摆拳跟进。因为我早有准备,加上窒息的感觉已有所好转,我索性不再被动地防守而是以硬碰硬,在这种情况下也许这是唯一的选择,我可不想被赵猛追着满场跑。
赵猛似乎很习惯这种阵地式的进攻,他凶狠的高鞭腿配以强有力的右摆拳确实威力不小,正是凭着这一手,赵猛在淘汰赛中几乎所向披靡。半决赛前我们几个人曾针对赵猛的这一主要武器作过专门研究,策略就是:后撤躲过他的摆拳,然后在他出腿前突然切进,用抱腿摔或夹颈过背摔对付他。只是大家谁也没想到,这一招还没用上,老杨就在两记重拳下整个防线全部崩溃。
赵猛果然没料到我有这么一手,一记凶狠的摆拳刚刚挥过,我突然低头逼近,一伸左手正好抄住他刚刚抬起的大腿,右脚往后一别,左手猛地向上前方一送,这是标准的抱腿前摔动作。赵猛再想反应已经晚了,他整个失去了重心,身子快速向后上方抛出。
偷袭得手,但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赵猛在后摔中一记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眼角上,这一拳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没有办法再保持平衡,身体向后一仰坐倒在地。台下有人惊呼有人大喊,有人在大力地敲着台板,这种难得一见的局面足以让台下的人群疯狂。
我爬起身,用力地闭了闭眼,努力地想看清眼前的一切,但左边的焦距似乎总对不准,入眼的景象朦朦胧胧的看不太分明,半边脸上感觉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鲜血。赵猛应该也摔得不轻,但他很快翻身站起并再次扑了过来。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使用的是一种拼命似的打法,人还离着两三步远拳头已抡圆了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我没有第二个选择,咬咬牙顶了上去,我这也是孤注一掷的打法,因为一旦让对方的气势压住,败局就已经注定。
赵猛的拳头砸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拳头也捅在他的胸前;我们几乎同时一个趔趄,但很快又粘合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和四肢互相纠缠在一起,双手乱挥双脚乱踹,热乎劲儿比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还要大。我们大口喘息着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彼此之间呼出的气都喷在对方脸上。赵猛这家伙早上应该吃了韭菜馅的包子,而我偏偏又对韭菜的味儿过敏,这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台下的人兴奋地大喊着,但我一句也听不清,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只知道出拳出拳再出拳,身体往前往前再往前,我的脸成了赵猛的拳靶,不断地有拳头雨点似的落在上面,我能清楚地听到拳套与皮肤之间摩擦的声音,我眼前的星星漫天飞舞着像个跳动的精灵;我的拳头也无数次地击中目标,软软的硬硬的目标让人很难区分,拳风中我能感觉到飞溅的液体在空中喷洒,我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像是在末日来临前歇斯底里地与死神赛跑,我像个柔韧性极好的弹簧,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弹起,我张着嘴怒吼,空气中弥漫着野兽一样的气味。突然间,我被人拉住了,我想出拳但有些力不从心,我收不住脚步,一头撞在某一个人的怀里,软软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