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7版:回家看看·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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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不爱,都是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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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7 月 3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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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不爱,都是你做主
  爱与不爱,都是你做主

  青梅竹马的妻子为了更优越的生活而远赴日本,那时,牙牙学语的儿子还没看清母亲长什么样。多年后妻子重返家乡,商场得意的她开始和丈夫争夺儿子的抚养权……爱、不爱、放弃、争夺……她总是如此随心所欲。

  为了我,

  你不惜奔波于崇明和南京两地

  我和黎琼从小就认识,我们的父母都在一个厂里上班,我们在一个厂的幼儿园、子弟学校上学。小时候,我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而黎琼一直都不好好学习,就借我的作业抄。黎琼是个特别能玩闹的女孩,她有很多的哥们,我也是其中之一。

  在我小学五年级那年,父亲因酗酒过度,摔了一跤后再也没爬起来。母亲独自一人抚养还未成年的我。印象中就是从那一年起,黎琼变得乖巧懂事了,几乎每天放学都会来陪伴我和我的母亲。她也不再那么调皮,开始好好学习。

  我们一起考入厂里的子弟中学,这三年,是我和黎琼情感得以巩固的三年。我们谁都没捅破这层纸,但是每天放学就很自然地走在一起。黎琼漂亮,有很多男孩喜欢她,可是她对别人的追求向来无动于衷。那时候我们都还没有考虑到恋爱、结婚这么深刻的问题,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

  初中毕业,我考进市里的中专,而黎琼却只考上了厂里的技校,我们在一起青梅竹马近十年终于面临着分开。一周见一次面对我们来说都不能适应,写信成了彼此抒发情感的唯一方式。然而就在那一年,黎琼的父母离婚,第二年,黎琼随母亲改嫁去了上海崇明。我们成了彻底两地分居的一对恋人。

  偏偏叛逆的黎琼不顾家人的劝阻,对我死心塌地。那时候,刚满18岁的她已经在纺纱厂被招了工人,工作辛苦疲惫,可是她依旧每个周末都会来南京看我。她说我还在读书,而她已经工作挣钱了,自然有义务多付出一些。我中专毕业后进了某胶鞋厂做技术员,工作更加繁忙,往往周末、周日还要倒班,黎琼毫无怨言地照例每周来看我,那时候,我曾经亲爱的黎琼为了我们的爱情已经在这条路上奔波了整整四年。

  之后,我们结婚、生子。我们结为夫妻,却没有办法过正常夫妻的生活,母亲帮我们带孩子,厂里日渐萧条,黎琼回南京的次数也逐渐增多。

  然而,随着厂里效益越来越差,我和黎琼每个月的工资都被拖欠,在黎琼的建议下我以工伤(我曾经受过工伤)为由病退开出租车,决定挣点钱后自己搞点小买卖做生意,等我站稳脚跟后,黎琼也回到南京和我团聚。她笃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东渡日本,

  你将儿子留给了我

  然而,黎琼终于还是没有等到我们团聚的那一天,就离开了我。

  纺纱厂的效益越来越差,黎琼的希望也在逐渐破灭,她是个好强的女人,岂能容忍自己的青春被荒废。恰恰就在这时,日本某纺纱厂来国内招工,在朋友的建议下,她和一批女工东渡日本,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

  清楚地记得那个周末,黎琼兴冲冲地跑来,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她要去日本打工挣大钱了。当时听得我是一头雾水,刚开始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呢,当我看到她签订的打工协议书时,我才恍然大悟,我顿时气愤难当,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做主,突然间我有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儿子那么小就面临着暂时没有母亲的处境。我坚决不同意。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大吵,黎琼觉得我不够理解她支持她,她那么辛苦争取到名额,目的就是为了打工多挣点钱回来改善家里生活状况。而我却觉得黎琼想得太简单,远离家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那段日子,我们都沉默了,黎琼是个倔强的女孩,她决定做的事情是轻易不会改变的,正如她当初,因为爱我,在崇明至南京这条路上奔波了很多年都毫无怨言,如果去了日本真能挣大钱回来,无论多苦多累,她是无怨无悔的。

  然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黎琼出去,真的是永远离开了我,离开了儿子。黎琼有钱了,有人追求了,有了富裕的生活,我这个穷小子就成了被遗忘的那一方。

  黎琼留给我一笔数目不小的儿子抚养费,顺便也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钱,签了离婚协议,我以为我留给她一副清高而骄傲的表情,其实,是她无奈的眼神更加刺痛了我的心。

  开了通宵车后,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愤,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起来,不仅为自己,更为我幼年的儿子、年迈的母亲。曾经和我青梅竹马深爱着我的黎琼、陪伴母亲那么多年嘘寒问暖的黎琼、还未看清儿子容貌的黎琼,说放弃就将经营了十几年的感情彻底放弃了。我告诉自己必须振作起来,我决定和朋友合作搞一些小买卖,更长更艰辛的旅程正在等待着我。

  重返金陵,

  你已失去了往日的纯真

  我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事业中,不开车的日子我就打理生意。家里主要由母亲负责。从未涉及过生意领域的我居然事事顺利,我们的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朋友给我介绍女朋友都被我拒绝。我一定是被黎琼重伤了,对爱情再也提不起兴趣。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年,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一天深夜,我收车回家,母亲对我说黎琼从日本回来了,她说她想和儿子生活在一起。这一天是我早已预料到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它来得那么快。当初黎琼不顾儿子年幼的孤苦,义无反顾赴日本,离婚时也没提半句想要儿子的话,现在却想和儿子生活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同意呢。

  几年后的再次重逢,黎琼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沧桑。我将这次见面看作一次关于争夺儿子抚养权的交涉。而黎琼却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她想要回儿子的意思,她只是说想和儿子在一起生活。几次谈判下来,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复婚。

  原来,黎琼在日本生活得并不幸福,生活富足了,情感却坍塌了,她对我的决绝换来了那个男人对她的绝情。

  我坚决不同意复婚,我对黎琼虽然不至于恨之入骨,但早已没有了感情,至少在尊严上就不允许。我只答应黎琼可以偶尔来看望一下儿子,毕竟儿子也是需要母爱的。

  黎琼在我这碰了几次壁后,她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在事业上。殊不知,这正是她和我争抢儿子的手段啊。

  不得不承认,黎琼确实是个在事业上很有闯劲的女人。归国后,她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在郊外的旅游景区承包了一栋楼,装修成宾馆,由于收费比周边饭店、度假别墅便宜很多,生意日渐兴隆。颇具生意头脑的黎琼立即又在宾馆旁开了一家餐厅,方便住宿用餐,一条龙服务。黎琼的事业蒸蒸日上,这再次为我的生活带来了压力。

  儿子要上小学了,我们又发生了分歧。她建议儿子读双语私立学校,而我目前的能力只能供儿子上普通小学。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所以坚决独自抚养儿子。已成为商界女强人的黎琼找来律师,要和我争夺儿子的抚养权,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她说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更有能力带给儿子优越的生活。

  黎琼,对于我们的爱情,你随心所欲地自作主张,你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我是不会放弃和我相依为命了七年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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