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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7 月 26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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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给疯妈妈治病 辽宁孝子跨省卖唱六年
  “手拿碟儿敲起来,小曲好唱口难开。”这是电影《洪湖赤卫队》中一卖唱女子的泣血心声。在现实生活中,辽宁男子孙卓也有着相同的境遇,他下岗后为了挣钱给疯妈治病,用半年时间通过收音机、录音机学会了300多首歌曲,然后到四平市的饭店、酒楼卖唱。为了不让疯妈和女儿知道这件事,他和妻子订下了同盟。

  (东亚经贸新闻)为给疯妈妈治病 辽宁孝子跨省卖唱六年

  下岗后为给疯妈治病决定卖唱

  身高只有1.68米的孙卓家住辽宁省昌图县昌图镇,他18岁高中毕业后应征入伍,在青岛某部当了4年海军。22岁那年,退伍后的孙卓回到了家乡,在昌图县植物油厂当付油员。这一年,他和同事高晓影喜结连理,次年,他们活泼可爱的女儿诞生了,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

  1999年对于孙卓来说是痛苦的一年,不仅自己和妻子双双下岗,老母亲也突发精神病住进了医院。为了给母亲治病,孙卓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为了缓解家中的经济危机,孙卓开始养猪,然而由于不懂技术,6头母猪相继死去,他和妻子绝望得抱头痛哭。

  养猪失败了,孙卓只好擦干眼泪另寻出路。“实在不行,我就唱歌挣钱给咱妈治病吧!”经过几天的认真思考,从小就极有音乐天分的孙卓,作出了一个这样大胆的决定。“那不是卖唱吗?”尽管心里不愿意,但明事理的妻子望着丈夫坚定的目光,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得到妻子的支持后,孙卓开始通过收音机、录音机练歌,每天都练习到深夜。两个月后,他买来了一台电子琴,一边练歌一边弹琴。经过半年多努力,他已经能熟练地演唱和弹奏300多首时下流行的歌曲了。

  三次去四平都没敢进酒店门儿

  2000年1月5日,孙卓从昌图踏上了开往四平的火车。之所以选择四平市,是因为昌图离四平仅50公里,交通便利,火车票价仅4.50元。当日中午,孙卓下了火车后抱着电子琴走上街头,在火车站前一家门脸较大的饭店前停住了脚步。由于正值饭口,饭店内就餐的人很多,不时飘出阵阵酒香。“进不进去呢?”孙卓望着饭店的大门犹豫着,他怕自己被人家轰出来,更怕引来别人嘲笑。就这样,孙卓连走了10多家饭店,都没有走进去的勇气。直到傍晚,他才垂头丧气地坐火车回到了家。在妻子的鼓励下,他又去了两次四平,但始终没有胆量走进饭店的大门。

  几经思忖,孙卓决定还是先到小镇上练练胆,他选择了毛家店,这个位于昌图和四平之间的小镇上,有几家小饭店。刚开始时,孙卓和饭店的老板说好是免费唱歌,但几乎每个客人听过歌后都主动按一首歌一元钱的标准给钱。一周下来,孙卓感到自己的底气足了,面对客人,也不再脸红脖子粗地害羞了。于是,孙卓决定第四次前往四平。

  一首《人间第一情》唱哭老太

  2000年1月13日傍晚,孙卓再次出现在四平市东一马路的一家饭店前。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很从容地抱着电子琴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夫妻店,老板娘六嫂对孙卓的举动感到很新奇,便允许他在店内招揽生意,一些在饭店内就餐的客人也都感到很好奇。孙卓看到很多人投来怀疑的目光,就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演唱了一曲《祝酒歌》,他的歌声引来如潮般的掌声,这一夜,他唱了10首歌,每首歌收费2元,一下子挣了20元钱,孙卓高兴极了。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孙卓所在酒店的二楼包房内有很多人在就餐,原来是庆祝一位50多岁的妇女与自己80多岁的母亲失散31年后重新团聚。不久,一位亲友将孙卓叫到了包房,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孙卓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母亲。当时,他饱含真情地演唱了一首《人间第一情》。在听歌的过程中,老太太搂着女儿泪流满面,所有在场的人也都被母女情感动得热泪盈眶。

  卖唱的事已瞒了疯妈女儿6年

  孙卓的母亲患上精神病后,每天都生活在幻觉之中,时常惊恐地大喊大叫,说有人要杀她。2002年,老人家又突发脑血栓,整天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虽然身在百里之外的四平卖唱,但孝顺的孙卓时刻牵挂着已年过七旬的母亲。每逢周日,他都要乘火车回到昌图的家中,在母亲的床前尽孝,并将一周卖唱挣来的钱交给妻子,为母亲买药及支付家中生活所需。

  因为自己走上了一条职业卖唱之路,孙卓怕女儿知道后接受不了,也怕她的同学嘲笑她,于是他和妻子相约一定守口如瓶,不要让母亲和女儿知道这样事。因此,每当女儿问起父亲的工作时,孙卓就告诉她,自己在四平市一家礼仪公司工作。如今6年过去了,已经上高一的女儿仍不知父亲是靠卖唱供养全家的。

  为省钱三餐啃凉馒头喝稀汤

  目前,孙卓居住在四平火车站前的一个小旅馆里,栖身的小屋只有5平方米,每月的房租是260元。24日傍晚,记者来到他的小屋时,孙卓正用一个小电炉子煮汤,床头的一个塑料碗内还装着两个凉馒头。旅馆的女负责人说,孙卓日常生活十分节俭,一日三餐都是稀汤、馒头。

  记者看到,孙卓的小屋内最值钱的物件是一台彩电和一台DVD。孙卓说:“这些是我必须装备的,现在新歌更新得太快,我得不停地学,要不然客人点歌时我不会就不好了。”现在,孙卓每天都要抽出两个小时来练习新歌。在小屋的墙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原来,每当他出去卖唱时,都会穿上比较光鲜的衣服,回来后便马上换上这些旧的。采访时孙卓始终面带笑容,虽然生活清苦,但能看得出他生活得很快乐。

  6年走烂40多双旅游鞋

  20时许,四平市华灯初上,许多市民走上街头享受清凉,孙卓抱着电子琴走出有些闷热的小屋,脚穿旅游鞋的他步履很轻盈。孙卓说,在卖唱的6年间,他走烂了40多双旅游鞋,平均每天都要步行20多公里。在随后的时间里,他的话得到了证实。

  当夜,孙卓一连走了4家饭店都没有人点歌。转了几条窄巷后,紧跟在其身后的记者有些气喘吁吁。20时30分,在某美食城内,孙卓找到了要听歌的顾客,原来,这位名叫于书文的顾客以前听过孙卓的歌。于书文说:“孙卓的歌唱得很好,在四平有一定知名度,今天正好赶上了,一定听几首。”

  随后,孙卓又来到了某酒店,此时三楼包房内,20多岁的市民潘贺正在举办生日宴,一些同伴玩得正欢,孙卓为他唱了一首《生日歌》。在记者随行采访中,很多饭店老板和就餐顾客都认识他。孙卓说,6年来他进过四平市城区内300多家饭店。

  6年来,孙卓所演唱的歌曲全部是健康向上的流行歌曲,他最拿手的歌曲是《人间第一情》、《母亲》、《父亲》、《小白杨》等。除了在饭店卖唱外,孙卓还接到过政府部门的邀请参加公益性演出,很多市民举行婚礼、过生日、孩子升学等,也都打电话请他过去演唱。

  据一位熟悉孙卓的市民介绍,尽管孙卓每天只有50元钱的收入,但他曾经资助过一位四平市的贫困中学生。谈到此事时,孙卓笑着说:“在我卖唱的生涯中,四平人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时刻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这不算什么,以后我还会尽自己所能资助其他的贫困学生。”

  25日下午,记者就此事与孙卓的妻子高晓影取得联系,她说:“为了挣钱给母亲治病,他这么多年来往返于昌图和四平之间,付出了许多许多。同时,唱歌也是他的事业,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理解他,支持他。”东亚经贸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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