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也算老机关了，但呆的时间越长，就过得越抖呵。尤其让他“抹不直”的是，到现在也没混个一官半职。然而，无官一身轻，看人家斗得乌眼鸡似的，老王泡杯浓茶翻翻报纸，倒也自得其乐。

　　但是私下里，老王自认为对单位一切人事都洞若观火。这不，局长最近气色不佳，老王就明白其中缘故：上头有人来查他，说是内部有什么人检举他的，好在过几天事情结束了，据说检举材料大多不实，那局长还不做梦都想找出这暗地里使阴招的“家贼”？好在自己一向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局长再弱智也不至于疑心到我老王头上来吧。老王这样想。

　　上午，老王多喝了几杯茶，膀胱胀得鼓鼓的，就忙叨叨地一头钻进洗手间方便，对着自动冲水的便池，畅快淋漓一泻而下，浑身通泰。老王嘿嘿一笑，正要收功，用眼睛余光扫了扫，身子不由一抖。

　　肩挨肩站着的，竟然是局长。只见局长威武地对着便池，脸色严峻……而且，而且，天啦，但见局长双颊紧咬，似乎在恨恨地咬牙切齿！

　　老王尴尬地想跟领导打招呼，可刚说了“局长”两字，后面就接不上茬了。局长眼皮动也没动，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回到办公室，老王越想越担心，难不成局长怀疑自己是“家贼”了？

　　老王忧心忡忡地回了家，夜不能寐。如此几乎折腾了一宿，身旁老婆一再询问，老王也不知怎么说起，只是唉声叹气。天亮起床一张嘴，突觉右边牙齿疼痛难忍，半边腮帮子也肿得多高。

　　老王捂着脸坐到办公桌前，同事跟他开玩笑说：“半夜挨老婆巴掌了吧？”老王只有苦笑，嘴里咝咝啦啦不停吸气。

　　同事正在玩笑，局长推门进来，一看老王的肿脸，也大吃一惊：“我怎么说来着，肾是牙之根，牙是肾之表，方便时一开口说话就泻了元气！我有个朋友是牙科专家，他就特别提倡男人方便时一定要咬紧牙关，说这是保护牙齿最好的办法，你看你小子方便时也嬉皮笑脸……”

　　啊呀，我的个妈妈！老王心情豁然开朗，牙疼立马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