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0版:副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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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7 月 15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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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电影一样
  小县城的中专生曹小芬结婚后随丈夫张凯旋来到省城。在别人看来,她掉进了福窝,有一套80平米的高尚住宅,还有一份月工资2000多元的工作。丈夫张凯旋意外车祸后,曹小芬的生活变得单一平静。这天,一个杀人犯赵鑫劫持了她。一个惊人的秘密随之浮出水面……

  连载 7月15日见报 像电影一样

  向往的情景

  曹小芬仔细地攒着钱,不露声色地攒着钱,她本来就是一个物质欲望不强烈的女人,所以她攒起钱来也觉得很轻松,只是到电影院看电影的时间少了。她看电视里的电影频道,可以从早上一直看到晚上,她看外国的,也看中国的,看新电影,也看老电影,就是重复看她也不失望。一看电影,曹小芬就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是电影里的一个人,她兴奋、她紧张,一会笑了,一会又哭了……那样的生活真是让她感到满足啊。

  张凯旋总是回来得很晚,也有些时候没有回来,他有时打电话告诉曹小芬他出差了,有时就忘了打。曹小芬看电影看入迷了,也忘了打电话,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曹小芬心里很惶恐,她就惶恐着睡着了。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曹小芬打电话给张凯旋,张凯旋也没有怪她,很平静的声音,也没有多余的话。这样的事情多了,曹小芬也就不再惶恐了,她高高兴兴地看电影,该笑还是笑,该哭还是哭。

  有一天,张凯旋很早就回到了家里,曹小芬却很意外了,接着是惊喜,手忙脚乱地到厨房去准备饭菜。她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只有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和两个鸡蛋,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着急,这样的菜怎么可以给张凯旋吃呢?

  张凯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充足的时间和良好的心情等在家里吃晚饭了。于是,曹小芬决定到外面去买菜。曹小芬刚刚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张凯旋就问,你干什么?去哪儿?曹小芬说,家里没有菜,我去买点。张凯旋说,不用。曹小芬的心一紧,怎么?你不在家吃啊?张凯旋笑了,说,吃什么都行,家里嘛,就是随便就行。曹小芬为难地嘀咕道,可是……

  张凯旋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说,不是有句老话吗?秀色可餐啊,看看你也能饱啊。曹小芬痴痴地看着张凯旋,眼眶里包着涨鼓鼓的泪水,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到了一部电影里了,自己一直追求的、向往的情景,已经发生了。张凯旋果真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带着宽容的、迷人的微笑,在她的肩上又拍了拍,说,好了,好了……曹小芬低下了头,她一低头,眼泪就像雨点一样,一连串落在了地上,她急忙扭身进了厨房。

  晚饭就只有将就现有的菜做了,鸡蛋炒米饭,黄瓜和西红柿做成了汤。吃饭前,曹小芬还是忙里偷闲从衣橱里扯了一条粉红色的披肩搭在了身上,她忍不住还是把那只精美的烛台端上了餐桌,她怯生生偷望了张凯旋一眼,张凯旋很通情达理地说,你想点蜡烛就点吧。曹小芬兴奋得要昏过去了,她急忙从抽屉里找出两只红蜡烛来,点燃。要是依着她,她还想有一瓶红酒,有一段悠扬的音乐相伴,那才是完美呢。但是,曹小芬终是没有提出那样的要求,她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女人。在红蜡烛的照耀下,面对自己的男人,她满足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几乎一点也没有吃,而张凯旋却吃了两大盘炒饭。

  曹小芬收拾完碗筷,看到张凯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凯旋抬头看了一眼曹小芬,说,别忙了,你不是喜欢看电视吗?

  曹小芬高兴地在张凯旋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把脑袋靠在了张凯旋的肩上,有一种被空气托得飘起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部电影里的女主角了。就在曹小芬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听到了张凯旋发出的呼噜声,那声音大得盖过了电视节目的声音。曹小芬的心莫名地疼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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