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凯悦珠宝店遭到抢劫,员工肖依被枪杀。此案轰动一时,悬红的奖金高达30万。水晶店女老板左小青看到新闻后,忽然对此案产生兴趣。周铁是一名刑警,是左小青丈夫的发小,他告诉左小青,肖依被枪杀前嘴巴动了动,谁能读懂她的唇语呢……
连载 低温 7月14日见报
三个女人的战争
“嘿,小青,”冶平平抢过话茬,吐吐舌头,一脸怪相地说,“及时举报,提供线索,检举揭发犯罪嫌疑人,乃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再说了,你左小青也该大义灭亲,千万不能受株连啊。”
左小青腾地跳起,指着冶平平鼻子说:“你啥意思?”
事情忽然起了变故,冶平平的玩笑开大了,可她还浑然不知,依旧一本正经地作势说:“谁不清楚,通缉令上的一个人跟你家乔顿长得一模一样嘛,哎,你家乔顿好几天不见喽,去哪儿避风头了?”
“去你妈的!”
左小青跳起脚,抄起茶几上的烟缸,直直砸过去。冶平平一躲,烟缸擦过肩头,摔碎在地上。林兰扭住左小青胳膊,往隔壁屋子拽,可左小青仍不依不饶。她掉转枪口,冲着刚才的对家吼叫:“妈的,你笑什么笑?一脸的蠢相,跟个面瓜似的。你滚出去,从我家里滚蛋。”对家的表情僵在脸上,尴尬无比。林兰拽不住,左小青使出了吃奶的劲,母兽似的挑衅着。冶平平悻悻地站着,绞着十指,沉郁地说:“你玩不起吧,连个玩笑话都听不懂呀?”
“玩笑话?”左小青嘁的一声,“你给我家乔顿泼大粪,给他身上栽赃,这也是开玩笑?抢珠宝店和抢银行是一样的性质,要掉脑袋的。我哪儿招你惹你了?”冶平平气馁地坐下,抱住头。林兰捂住左小青的嘴巴,但控制不了她的身体。左小青扑上前,继续说:“别当我眼里没水,你冶平平绝不是省油的灯。你男人下地县挂职,你在搞婚外情,养了野汉子。上个月,你还去区人民医院打了胎,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去的,对不对?”
冶平平脸上横着一个问号,羞得面红耳赤。突然,冶平平欺身而来,抬手给林兰一记响亮的耳光,怪罪道:“妈的,你是不是多嘴多舌,给左小青这个泼妇告了密?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出卖我。”林兰很无辜,也被耳光打懵了,眼神憋屈地望着她。
“左小青,你给我作证,我嚼过这样的烂舌头吗?”林兰刚拽住左小青手,就被左小青扒拉开,躲开几步。林兰孤立无援,求救样地瞥着左小青。忽然,左小青格格格地笑起,笑得令两个人摸不着头绪。笑停了,左小青有气无力地说:
“滚吧,赶快滚。”
冶平平和林兰戳着,腿上灌了铅,各自都是一肚子的委屈,想找回清白的念头被掐死了。
女人打群架,男人扯是非,基本上是现在的社会风尚。左小青并不觉得过分。踩着一地的狼藉,她终于找见了一条快乐的理由。这使她喜从心生,一下子晴朗起来———我把人都惹光了,但也出了一口恶气,她想。
中午时,左小青拉上窗帘,坐在薄暗里,吃光了茶几上的食物,打着嗝,钻进了被窝里。隔壁没什么动静,想必林兰在慢慢泄火。左小青拨了号码,对乔顿说:“我现在是光杆司令了,就认得你一人啦。”乔顿像在船上,汽笛阵阵:“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瞧瞧吧。我现在去重庆,临时有个项目。”左小青翻个身,将一侧的枕头压在身下,嘟哝说:
“浑身不舒服,尤其是子宫,抽得痛,想叫你来揉。”
“嘁,你性骚扰啊!”乔顿低下声,“听话,耐下性子等我回来。要是想入非非的话,就去读几本辞典,经济书也成。”
“我把人都惹光了,没朋友了。”左小青心情一沉,“乔顿,要是我像新凯悦珠宝店的那个肖依一样,被歹徒劫持的话,你会不会来救我?”
“嘁,你咋会成人质呢?脑子进水了。”乔顿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