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31版:副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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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7 月 12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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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电影一样
  小县城的中专生曹小芬结婚后随丈夫张凯旋来到省城。在别人看来,她掉进了福窝,有一套80平米的高尚住宅,还有一份月工资2000多元的工作。丈夫张凯旋意外车祸后,曹小芬的生活变得单一平静。这天,一个杀人犯赵鑫劫持了她。一个惊人的秘密随之浮出水面……

  连载 7月12日见报 像电影一样

  可遇而不可求的感觉

  这天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狂风夹杂着暴雨,气势非常凶猛。尽管曹小芬和赵鑫是呆在烂尾楼的底层,但是很快,积水就向他们铺着的草上漫过来,他们一退再退;把草一点一点聚拢,最后退到了一堵墙边,草的面积小了,像一个山尖一样,他们坐在了上面。因为面积很小,他们只有身体挨着身体,挤在一起。

  赵鑫问,你冷吗?

  曹小芬牙齿打着颤,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赵鑫移动着身子,把一直套在外面的那一件米黄色休闲夹克脱了下来,往曹小芬的身上盖。曹小芬忙说,那你怎么办?我是男人。赵鑫说。曹小芬身子不由得又颤抖了一下,赵鑫的这句话,让她一下子有一种混乱的感觉,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电影里的一个场景还是现实里发生的事。

  赵鑫向曹小芬的身边挤了挤,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长袖T恤了,他身上的热气传到了曹小芬的身上,曹小芬的心又颤了一下,这一颤是很奇怪的一颤,过去也曾发生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感觉,从身上一掠而过的气流,变成了固体,或者是一把像竹片一样的东西,划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现在这样的感觉又突然出现了,曹小芬的脸一下热了,她急忙用手捧住了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脸却烫得像火。

  自从两年前张凯旋死于车祸后,曹小芬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男人出现过。一年以前,她高中时的一个同学到这个城市来出差,同学请曹小芬吃了一顿火锅,席间同学还要了一瓶“波尔多”。曹小芬本来就不胜酒力,只是同学一个劲地相劝,像是有着万分的同学情谊。曹小芬心里很感动,碰了三杯,曹小芬的脑袋就发起了昏,脸红得像天上的彩霞,身上的肌肉也像是在火上炖久了一样,酥软酥软的。同学再劝酒,曹小芬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曹小芬的笑是妩媚的,她一笑眼睛就成了细长条,弯弯的,有点勾魂。饭后同学坚持要送曹小芬回家,一进家门曹小芬就嘤嘤哭个不停,同学几次乘机往怀里搂曹小芬,都被曹小芬巨大的擤鼻涕声给吓住了,本来同学是雄性勃勃想彼此抚慰一下的,后来也就渐渐泄了气,赶紧起身告辞。那天晚上,曹小芬独自躺在床上,她突然特别想男人,想那个娶过她又让她总是难有幸福感的男人。

  当曹小芬在电梯的门口看到那张通缉令的时候,那个模糊在她的脑袋里的男人一下子清晰了。只是一路惊吓,曹小芬的那一根神经麻木了,现在又“忽”地复苏了,曹小芬的身体一下子燥热起来,可是她的手触摸到另一只手的时候,又感觉到皮肤的冰冷,她紧接着哆嗦了一下。她轻轻地喊了一声,我冷。

  赵鑫扭着头看了一眼曹小芬,说,我不能再脱了。他说完,迟疑了一下,一把把曹小芬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曹小芬挣扎着,不,不要这样。赵鑫并没有松手。曹小芬突然感觉身体热了起来,她放弃了挣扎,乖顺地依在了赵鑫的怀里。俩人都没有说话,雨点似乎小了一些。曹小芬突然惊醒了,她移动了一下身体,赵鑫的手把她的手握住了,哦,你的手太凉了。

  曹小芬动了一动,说,我冷。声音听上去是颤抖的。赵鑫把手臂张到最大,他试图要把曹小芬整个揽进自己的怀里,曹小芬突然像泥鳅一样滑出了赵鑫的怀抱,她站了起来,向雨里跑去。赵鑫喊了一声,接着追了出来。

  外面的雨没有先前那么大了,淅淅沥沥地下着。曹小芬跑了两步就不能再跑了,淋湿的草像绳子一样缠住了她的脚。赵鑫站在她的身后,说,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不会。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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