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格罗索附体,而是齐达内附体!“附体齐达内”在前110分钟被全人类称为上帝,在最后一秒被斥为魔鬼。
所以从今天起,请不要关心C·罗对裁判说了什么,请关心马特拉齐对齐达内说了什么,马特拉齐是不是苦练了一句撒满咒语,并把它像毒刺一样刺进了齐达内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从而让这个圣人突然变成暴徒,光头愤怒一闪撞向人类的价值评判体系。
如果你还有正常的判断力,你会知道一句简单的“FUCK”或“SHIT”是不可能让圣秃如此抓狂的,难道是马特拉齐道出齐达内光秃之秘吗?难道是马特拉齐揭发“齐太”韦罗尼克的绯闻吗?像齐达内这样一个沉默的人肯定是自闭的,像他这样自闭的人肯定是有感情死穴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佩服意大利人的智商,同时鄙视意大利人的手段。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一个功利世界的通行证;为了“自赎”,不惜利用对手的性格弱点,踩着对手尊严的肩膀拾级而上,这是“电话门”的果然逻辑。
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有急请唇语专家解读马特拉齐翻飞的嘴唇,请心理学家来分析齐达内猝变的情绪———齐达内逆向克隆了1998年的两个头球,但一个顶在布冯如戟十指上,一个顶在对手绵里藏针的胸口上,从而让命运古怪地脱轨,从而让一个世纪头球之谜永远封存!
痛心!痛苦!诡异?诡计?
我并不认为齐达内的告别是耻辱的,我甚至认为他的告别方式是真实的,迸发着血性的光辉:前110分钟他像大师隐退前给我们上了最后一堂艺术课,然后用了一秒钟,用了一秒钟做回了一个男人———如果对手公然挑开你内心最隐痛的伤疤,你该怎么办?扁他,狠狠扁他!
这样说当然会招来无数板砖,但我认为与齐达内那很市井的一头相比,马特拉齐的嘴唇是更应谴责的,或者这样说:齐达内那一头是“无聊”,马特拉齐那一句则是“无耻”。
我们还能要求一个已经退役却毅然回来并把法国队带进决赛的34岁男人更多吗?站在国家的高度,我们有这个权利,站在男人的角度,我们似乎却没有这个权利———我得声明,我不是“意迷”,也不是“法迷”,我只是站在一个“球迷”的立场说:我们需要大师齐达内,但我们也需要一个男人齐达内!
我拒绝用道德化标准去评价齐达内,我只愿意看着齐达内孤寂而衰老的背影如一片残叶的远去,像看到一部真正的法国艺术片结尾:残缺,才是最美!
如果“齐迷”们觉得这样的结尾尚不够传世,我将用1814年5月的故事告慰你们:拿破仑从厄尔巴岛重返,法国人民夹道欢迎皇帝的回归,他们以为革命又将来到,但拿破仑却在离第二次称王还有一公分时,被小人所害,“百日王朝”幻灭。
但法国人民永远认为,拿破仑仍是王,哪怕世事沧桑,哪怕时光如灰……
(江苏地区独家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