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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9月13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返回首页
定格在流水与落叶之间

□盐城 王迎春

生活不苟且,爬也要爬到诗和远方。父亲一生爬格子,至今出不了格子,也没有到达远方,就在这个秋天仍在格子里辛勤耕耘。格子成全了老人一生全部的寄托。光阴漫过了父亲毫无诗意的格子,漫过了父亲今生无悔的选择和操守,尽管写满卑微与清贫,但仍不失正气、充实和自得其乐。

我似乎也没有走出爬格子的宿命,当然钟情打印工整的格子纸上待投的文字,但用白光令纸是我若干年来不由自主的喜欢。尽管有些散漫,但依旧是一种情怀。更多是中规中矩地写字,在格子里守着程式和规矩何尝不是一种自律呢?写在格子里自然有其中的必然,虽束缚了自我,说不定也成就了别人眼里谦逊的你。事物都是有其两面性的,是考虑利己多还是利他多一点呢?这是一种态度。到最后,格子就成了一种无形胜有形的存在,心有戒律自成方圆。

日子飞快,春来暑往,一丝凉风吹来,不经意间便入了秋。季节的语言是大自然的铁律,每个人的感知也许是不一样的,但对于读书求学的孩子,学年是唯一的召唤。九月是新学年的开端,总是赋予了特定的意义,每个孩子的心中自有一个系统且完整的属于自己的情感记忆。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年的白露在这个九月的第一个周六。岁月自顾自地年轻依旧,而我们已慢慢滑入中年的门槛。唯有,我们自己爱惜自己。那山,那水,那日出日落,我们笑看那山,那水,那日落日出,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我们烦着,恼着,那山还是那山,那水还是那水,那日落日出一如照旧日出日落。

从乡村到小镇,到今天的沿海中心城市,从父亲到我的女儿这一代,三辈人见证了这样的时空转换。到了今天,无论在场还是离场,父亲仍走不出他的乡村写作,而在我的孩子笔下已经难寻这样的情怀,她的目光迷恋在远方,或许和诗与诗意无关,孩子们都奋斗在未来的路上。我们有时未必要去顾及太多,相信今天是美好的,不是经常听说,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吗,就是表达的这层意思吧,当然应该去想想,我们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要什么?又将到哪里去?这又回到了原点上来了。我一直认为,人一定是要有些哲学思维的,那是边界和底线,少了哲学思维,那个人一定不是十分宽广包容的。在时间简史里,个体的生命又能占到多少呢?个人又都有自己的时间简史。

生死观是哲学思考的重要提纲,怎么都绕不开。40年前的一个乡村月夜里,我对着斑驳透着月光的天窗,就想过这样的问题,那年中秋,我90岁高龄的祖父刚刚去世。村东头河滩上,坟茔七零八落,尽管凌乱,其中自有秩序,不仅仅是村上大先生用罗盘精确卡定,更是庄户人家的天道伦常。就在最近,我总是想写一篇长长的概括父亲一生的文字,其实那年为父亲散文集写的序言《小人物的春天》,何尝不是写父亲的文章呢?

父亲近来更迷恋于在宣纸上挥毫,自由式,无暗格,毛体,写出的作品也频频刊载、入展、获奖,正如他现在的人生,通透豁达。其实有格与无格,自成风格。所以,我想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与喜欢,白光令纸仍然是我的选择,无格可出、自在舒适……

在聚龙湖畔,隔着玻璃幕墙,对不起,尽管我没有聆听到物理意义上的流水及流水的声音,但我起码可以感受到时针和秒针的拨动,甚至还有太阳入秋后渐渐变软变慢的脚步,还有成熟的乡土小桃子和桃树上渐渐稀疏的那一片片本来还绿油油的叶子。白露前夜,国足悄无声息又被踢了一个耻辱。一场秋雨后,一夜醒来后,一地的落叶,流水与落叶瞬间淹没了所有想象,生活的一切真相此时都定格在流水与落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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