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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9月24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下一篇 4 >>返回首页
波利娜·阿尔芒热
冲进势利场的黑马
  《我,厌男》
  [法]波利娜·阿尔芒热 著 一千度 译 新星出版社 2023年7月

  □思郁

  2019年的时候,这本小书在法国出版之后几乎没有引起任何关注。出版市场本来就是个势利场,这本书的作者是无名的年轻人,出版社也是小众出版社,市场销量也很一般,只印了2500册,好像卖出去的更少,两周卖了三十多册。从任何方面看,这本书都注定湮没无闻。但是,一个男人把这本讨论男人的书推上了畅销榜单。法国性别平等部的官员拉尔夫·祖尔梅利偶然看到了这本书的介绍,他被激怒了,给出版商发了一封邮件,威胁说赶紧下架这本书,否则他们会受到刑事起诉。

  拉尔夫·祖尔梅利根本就没读过这本书,他只是看到了书名和简介,就觉得这本书是对社会仇恨的挑衅,他感觉到了冒犯。这封邮件被曝光之后,引发了大众的热议和关注,大概谁也没想到,这本小书被新的出版社修订出版,短短一年内成为国际畅销书,被翻译成二十多种文字。这本书的名字叫《我,厌男》。

  本书的作者是波利娜·阿尔芒热,1994年生人,自由职业者。这本书的内容最早出自她的博客,以及对博客文章的回应。她不是女性主义学者,不是研究女性问题的专家,她只不过将她生活中遭遇和观察到的现象写成了博客文字,而且这些文字情绪化很明显,基本没有什么学理方面的建设,当然也成不了什么女性主义经典。书的内容也很少,不到五万字,九十多页的篇幅。但是谁能想到一本小书的能量也可以引发全球性的关注呢。单凭这个书名就惹恼了不少男人,有多少男人在她的博客下谩骂,只能证明她写的话都都是对的。

  之前的专栏中,我推荐过日本女性主义学者上野千鹤子的《厌女》,厌女文化在日常生活中根深蒂固,所以我才建议无论男女都应该人手一册进行推广阅读。我今天推荐《我,厌男》也出于同样的原因,建议很多男性不要看到书名就骂人,可以心平气和地看看到底她为什么这样说。

  在书的开篇,阿尔芒热这样解释厌男,“我所说厌男,指的是一种针对整个男性群体的负面情绪。这种负面情绪的形式十分宽泛,从单纯的不信任到敌意各种程度都有,通常表现为对男人的不耐烦以及拒绝他们出现在女性空间当中”。阿尔芒热进一步解释说厌男其实是一种防御机制,因为“长期以来被男人粗暴对待,伤透心的我们,在充分吸收将父权制和性别歧视概念公之于众的女性主义的理论之后,自然而然长出了铠甲,不再轻易信任男人”。所以,厌男从不是滋生仇恨,也不会变成像厌女一样的文化现象,厌男充其量是女性表达愤怒的一种方式。所以,男人也不用看到这个句子就觉得受到了羞辱,感觉到被孤立和冒犯,更不用玻璃心一样感到受伤,用阿尔芒热的原话说,“面对女性谈论厌男时,一个男人至少应该做到闭嘴和倾听”。

  这本书出版之后,遭到了很多的非议,本书的作者更是受到了无数男性网友的谩骂和指责,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女性也对她进行批评,觉得这种表达方式过于极端,反而不利于团结男性,更容易挑起性别对立。但在我看来,直接说我讨厌男人,在生活中是很常见的表达,就如同说“我讨厌你”一样的稀松平常,只不过这个讨厌的对象从个体变成了群体之后,貌似引发了一种虚假效应。

  如果很多人在阅读这本书时没有感受到这种女性的无奈,大概是缺乏同理心的缘故。正如阿尔芒热所言,“我们厌恶男人,不过就是继续用冷漠的态度容忍他们。毕竟他们无处不在,我们只能适应”。她还说,“跟男人建立联系绝不是我们单方面的责任和义务。就像所有的平等关系一样,所有参与方都必须有所付出,彼此尊重”。

  ■好书试读

  收到父亲来信,是晚春的一日。外面天气很好,阳光猛烈,扰人多时的湿寒已祛除。沿街芍药翻香,脂粉调晃悠悠从皱瓣里钻出来。行人也渐多,带着各自的目标与心事,往暖风中呼出小剂量的声音。我略微拉开窗帘,使房间与外界的光线连通。于是,四周之物变得可以辨认,原本被幽暗侵占的空间都还回来了。

  信写得很古怪,用一种偏紫的墨水。字迹也潦草,与我印象中父亲的字不同,仿佛写于情急之下。信纸边缘,有两三处与墨水同色的指纹,大概是不慎沾了手又拓下的。

  润安,

  父有难,乞速归。

  见面须谨慎,来信一事切不可让雅红知晓。

  父 清河

  信在桌上摆了三天。水仙盆景正值凋谢,几日下来,不少焦炙的花骨落在信封上。

  ——《晚春》

  三三 上海文艺出版社

  

  王叫星坐在五菱宏光上,歪歪扭扭地往外开。路越走越敞亮,林子越伸越疏了。不像来时那个下午,雨说来就来,也不跟人打招呼,劈头盖脸,浇一身湿。泥水四溢,还以为就要翻在河谷里了。滑几次轮子,头上磕了个包,最后什么也没发生。

  忽然又想起玉恩奶奶来了。

  玉恩奶奶爱喝酒,王叫星是都知道的。

  玉恩奶奶有条小木船,四尺多宽,一丈多长,像个巨大的皂荚,从中剖开,这王叫星也是知道的。

  但玉恩奶奶坐着船去哪里了呢?穿着白色筒裙,银腰带垂到脚踝。手指一叉,闭着眼,半瓶米酒下肚。桨也不备,就这么红着一张脸,赶着雨大,顺河往远漂。

  ——《孔雀菩提》

  焦典 新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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