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体温、血压、脉搏、呼吸之外，疼痛是世界卫生组织确定的“第五大生命体征”。作为常见疼痛的一种，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头痛，长期慢性头痛对患者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严重影响，正越来越受到医患双方的重视。让患者纠结的是，头痛不知道去医院看哪个科。近日，南京鼓楼医院神经外科开设了南京首个“头痛专病门诊”，时间为周二下午和周五下午，方便患者就诊。
现代快报+记者 刘峻 文/摄
头疼，让人痛苦不堪
长期头痛的患者，心理压力很大，用药多而杂，非专病医生往往会局限于对症处理的治疗方式，头痛的反复发作常常会导致患者有或轻或重的抑郁及焦虑症状。
谭女士（化姓）头痛20余年了，止痛药换着吃了好多种，情况还是越来越重。每次头痛发作的时候，吃不下睡不着，整个脑袋像“裂开”一样，痛苦不堪。谭女士告诉记者，她已经在多家医院的多个专科看过，脑电图、颅脑CT、MRI也做了，都没什么问题。这就很难办了，无法明确病因，医生往往也束手无策，每次也就开点止痛药结束诊疗。在头痛的影响下，谭女士的性格变得“古怪”，暴躁易怒，家人关系特别是母女关系大受影响。
日前，谭女士来到鼓楼医院头痛门诊，专家根据谭女士的头痛性质、发病部位、持续时间、伴随症状、既往病史、用药情况做了仔细的询问和体格检查，理清头痛发作的特点，最终考虑诊断为药物性头痛。前来陪诊的女儿很惊讶，她告诉记者，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还有止痛药导致的头痛。
针对患者头痛用药不规范、精神压力大的情况，医生给出了调整用药、控制焦虑、健康饮食的建议。患者的疑问一一得到解决，谭女士说，这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头痛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病因，下一步就是积极配合治疗。
医生告诉记者，有的头痛患者，发作时甚至痛不欲生。上个月来就诊的小唐，就是其中一例非常典型的患者。小唐频繁发作剧烈头痛，头痛部位由眼眶延伸至额部。发作时还有流泪、出汗、恶心症状，即便按照医嘱使用止痛药物，效果也不明显，这让小唐备受折磨。鉴于小唐较为年轻，从发病特点来看，专家考虑为典型的丛集性头痛。医生嘱咐小唐调整治疗方案，改用曲坦类特异性止痛药物、高流量吸氧、抗癫痫药物、抗焦虑药物，从而快速止痛减痛。一周后复诊时，医生了解到，困扰小唐许久的头痛已经明显减轻。
头痛没有办法治好？
有了头痛该怎么办？南京鼓楼医院神经外科头痛专病门诊的刘志坚主任医师告诉记者，面对头痛，很多患者甚至一些专业医护人员的处理方法都是有问题的。
“‘反正头痛也没办法治好’的消极观念是不正确的。”刘志坚强调，“头痛其实是身体对患者的一种警示，要正确看待。既不能置之不理，也不能胡乱吃药，而应该及时前往医院就诊。”
头痛发作往往导致患者心烦意乱，看什么都不顺心，什么事都不想做。头痛来了，有的人自己扛着，有的人闷头大睡，有的人随便吃些止痛药，还有人相信民间的一些“偏方”，不晓得吃了什么成分的药物。
实际上，头痛发生的病因非常复杂多样。疲劳、精神压力、颈椎病、高血压、药物等，都可以造成长期慢性头痛。部分患者在神经内外科、疼痛科、康复科、中医科等随机就诊，造成头痛的反复发作。
刘志坚介绍，国内开设头痛门诊的综合医院较少，比较知名的有解放军总医院、北京天坛医院、上海仁济医院等。南京市少数三甲医院将头痛门诊与头昏、高血压、癫痫等门诊联合设立，专病专治特色不够鲜明；专科医院疼痛门诊，由于缺乏综合医院学科齐全、多科协作的优势，对涉及五官科、口腔科、骨科、感染科、皮肤科等专科疾病导致的头痛，往往可能延误诊治。基于以上现状，鼓楼医院神经外科于今年新开设了头痛专病门诊，希望能够引导患者正确看待头痛发作，帮助患者树立科学就诊观，拥抱健康生活。
头痛的原因有很多，临床常见的头痛分为有明确原因的头痛和找不到原因的头痛。刘医生解释，很多疾病都可能导致头痛，如颅内肿瘤、颅高压、颅内感染、脑外伤、脑出血等。这类头痛又称为继发性头痛，医生帮助患者找到病因后，疗效自然满意。
遗憾的是，多数头痛是没有明确病因的。对于找不到明确原发疾病的头痛，如何做到准确分型、规范治疗，降低头痛发作频率和严重程度，最大限度地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则是开设头痛专病门诊的意义所在。
头痛专病门诊的开展同时着眼于做好对本地域头痛患者的发病率、头痛分类亚型的统计，深入研究，发现规律，对患者后续治疗情况做好追踪及科学分析，提出针对头痛患者的精准诊疗及科学预防的观点及建议。
就诊前最好有“头痛日记”
所谓“见了头痛的病人，医生也头痛”，头痛的病因和症状都十分复杂。要想准确诊断头痛，不仅需要医生的临床经验和仔细鉴别，还需要患者提供准确的疾病相关信息。因此，专家推荐头痛患者在前往头痛专病门诊就诊前，除了有一些基础的检查资料外，最好还应该有一个“头痛日记”，以供医生参考，帮助诊断疾病。
什么是“头痛日记”呢？就像人们记日记一样，“头痛日记”是对头痛发作经历的简明记录，内容包括每次头痛发作的部位、严重程度、发作特点（有无其他不适，如头晕、恶心、呕吐、脖子痛、眼部及面部痛等）、持续时间、就诊情况、服药效果等。
专家说，借助搜索引擎的帮助，患者可以自己研究研究，找找头痛发病规律，尝试当一当自己的医生；但千万不要对号入座，轻言诊断。
对于患者最重要的是，坚持做好“头痛日记”记录，熟悉和了解自己头痛发作的特点，就诊时完整提供病史，做自己疾病诊疗过程的参与者。
对于如此认真细致、做好患病资料准备的患者，医生同样会很欢迎，会很乐于和患者研究其头痛可能病因，制定最佳的个体化治疗方案。
长期慢性头痛，对症下药可提高生活质量
既然头痛如此影响生活质量，我们应该怎样治疗和预防呢？
刘志坚告诉记者，头痛治疗的原则是止痛、预防发作、减少并发症、治疗原发病（如果存在）。头痛的完全治愈有一定难度，特别是长期、慢性头痛，目前没有哪种药物可以“斩草除根”，但是一旦诊断明确，对症下药，就能显著减少头痛的发作频率和程度，改善患者的工作及生活质量。
目前来说，药物依然是治疗头痛的主力军，既用于发作时的止痛，也用于再发的预防。但是如何用药、什么情况下用哪类药物最合适，服药的剂量、剂型、时间间隔等，都需要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个体化调整，并跟踪随访。否则，药物选择错误，则治疗方向南辕北辙；用药剂量不够，会达不到起效必需的血药浓度；而药物混用或超用，还可能出现脏器功能受损、严重毒副作用的大问题。
有句话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对于头痛患者来说同样适用。专家一再强调，很多患者习惯于“忍痛”，其实正确的做法是尽快在专业医师的指导下治疗。拖到痛得实在受不了了再使用止痛药，效果会变差甚至无效。
在头痛的整个诊疗过程中，医患双方彼此信任、相互配合尤为重要。头痛的治疗无法一蹴而就，患者要做好与疾患长期斗争及彼此共存的思想准备。针对不少患者“谈虎色变”的偏头痛，刘医生则认为不必过度焦虑。
在生活中，我们也可以运用多种方法预防头痛的发生。刘志坚介绍道，良好的心态、有序的生活、适当的运动，都有利于减少头痛发作。另外也需要关注饮食方面，减少摄入容易导致头痛的烟、酒、茶、咖啡、巧克力、腌制食品，多吃海产品、豆制品、坚果类食物。
“头痛的治疗绝不是单打独斗。”专家补充说，“随着现代医学的飞速发展，更多的有效药物和治疗手段正在不断地产生和发展，关于饮食调整、健康养生、中西医结合预防的理念在治疗头痛领域同样得到了广泛应用。”由神经外科牵头，联合鼓楼医院多个优势学科，充分利用药物、中医、神经封闭、神经刺激及神经松解等微创手术，辅以心理、康复治疗等多专科协作的治疗方式正在蓬勃发展，力争科学准确、安全高效地诊疗头痛疾病。经过科学规范的诊疗，绝大多数患者的情况会大为改善，头痛程度明显降低，重新享受少痛、无痛的幸福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