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 周丁力

  很久以前曾经读到过一副对子，前半句忘记了，后半句至今还记得：“山静鸟谈天”。因窗外传来一连串清脆的鸟鸣，我又想起了这半句。

  在我们小区里，在小区外面人来人往的林荫道上，在更远处游人如织的公园都能常常听到各种鸟鸣。甚至在我家的阳台一角、在我朋友家外挂空调机的缝隙里我都看到过鸟的身影，也听到过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观飞鸟远去，心意会随之飞翔于晴空；听各种鸟的鸣叫，内心会产生各种美妙的情感与意念。因此，长久以来，我一直是既喜欢观看飞鸟展翅，又喜欢聆听自在鸟鸣的人。为聆听鸟鸣，过去爱去郊外或者山林，现在不用了。

  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心中就慢慢生出些莫名的快意，甚至产生种种可笑的揣测。鸟鸣似谈天，谈的什么？听不懂。于是，有时听到鸟叫声，就喜欢以人之心度鸟之心，冒昧地去猜测。

  比如，有时在清晨外出，忽然听见小区庭院里一棵树上的鸟儿叽喳成一片，那时我曾含笑去想，这树上的鸟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是不是在商量它们今天去哪里玩耍、哪里觅食？

  有时，透过春天正午的阳光，当我听见窗前那棵黄桷兰翠绿的叶片之间，传来一阵热烈的鸟鸣，竟会产生一个与我年龄不符的念头：这可是一只坠入情网的鸟，在向异性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薄暮时分，我有时会听见筑在我家阳台一角的鸟巢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曾想，那可是鸟们一家归家后，正在相互亲切地招呼与问候？

  再比如，晴空万里之下，有时头上会有一小群鸟儿展翅飞过，几声高亢的鸣叫声会落进我的耳朵里。那时，我会自以为是地认为，一定是某只领头的鸟儿在高声提醒同伴：找准方向，不要掉队。

  像我这样闲听鸟鸣，妄猜其意，也许有点可笑。然而几十年下来，我一直认为，鸟鸣是最美的天籁之一，是大自然赠与人类耳朵与心灵的一种美好陪伴，如有闲心，不妨听而猜测之。因为那鸟鸣的律动，或叽喳或啁啾，或悠长或短暂，或幽然或清脆，或深情或调皮，或清澈或婉转，充满了和谐与韵味，且一派天然。以我的经验，闲时倘能静心听一听，可以顺畅听觉，滋润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