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青岛 姜云霄

  因病住院，医院外的那家小饭馆成了吃饭的去处。其实，对于那家小饭馆，我本心是抗拒的，但是外甥翻遍了某某点评且实地试吃却是极力推荐的。

  刚刚下午5点，门口临街，人来车往，我和妻子进门，还没等落座，从小柜台那边传来一位女士冰冷的声音：“没饭了。”然后有人一闪身进了里间，剩下大眼瞪小眼的我们。

  悻悻地离开。这时门口又停下一辆车，有人大嗓门吆喝：“吃饭的，车停哪里？”临街的窗口继续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没有停车位，也不用找地方停了，今天没饭了。”我们的好奇心被激起来了：就要看看你这里有啥好吃的，竟然这么牛。

  第二天中午，我和妻子早早到了小饭店，已经有人了，但小柜台前依然有人站着。有人想坐到空位上，冰冷的女声又响起：“那是给订位留的座，马上到了，不能坐。”我和妻子叹了口气，心里有火。冰冷的目光似乎又掠到了我，却口气一缓，指着我们说：“你们坐到里面的空位上。”我和妻子一愣，前面有人嘟囔：“为啥不让我们坐？”冰冷脸慢悠悠地说：“他们是提前预订了。”

  我和妻子有些茫然有些忐忑地坐下了，仿佛一眨眼，一个菜单又递到了眼前：“你们先点菜，菜很快，量大，不要多点。”我和妻子对视一眼——这态度转变有些快啊！为什么呢？想不明白。正点着菜，忽然门口又闯进来一个人，递上钱到柜台，然后一个劲地道谢：真不好意思，前天欠的饭钱，谢谢！在他们的对话中，我们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说：“叔好些了吧，想吃哪个菜打个电话，可以给送，不额外收费。”

  过了一会儿，有埋单的客人问：能打折吧？冰冷的目光简捷地回答道：“不能！”我和妻子对视了一眼：嗯？真牛，有个性。

  大快朵颐吃完，我和妻子大体算了一下菜金去结账回来。听着报价，我问：“不对吧？”那目光再次看我一眼，说：“住院病人八五折，只有你们才是打折优惠群体。”我心一震，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住院？”柜台里面的她嘴角一努，目光指向我手腕上的腕带——住院标志的腕带。

  在我长舒一口气的释然和道谢中，女声再次响起：“不方便来，可以打电话订饭，免费给送，优惠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