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荣县 胡为民

  今年春天，学校宿舍的窗外不知何时来了一对燕子，每天凌晨，我在叽叽、啾啾、或婉转，或急促，仿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又如海啸般的高亢嘹亮，急促尖利的叫声中醒来，寂寞的生活多了几分情趣。

  我想起大凉山支教的日子。

  “喳喳喳，喳喳喳……”某一天凌晨，我被一阵阵喜鹊的声音叫醒。这叫声来自支教学校住宿楼外的大树上，我静静躺在床上，感觉特别惬意和清新，聆听清脆的“喳喳”的声好几分钟，才懒懒起床，走上楼顶晨练。“喳喳喳，喳喳喳……”两棵秀颀挺拔的松柏的树尖上，两只喜鹊正在轮番欢唱。我站在楼顶，伴随着“喜庆”的叫声，吐故纳新，任清新的空气清肠洗肺，别有情趣。

  高原自然的原生态保存良好，山清水秀，植被丰茂，每天凌晨几乎都是在鸟鸣中醒来，感觉特别舒心。而今，我与一对燕子成为了邻居。有一天早晨，听到除了叽叽、啾啾的声音还夹杂着叽叽喳喳、嘁嘁喳喳声音，我知道“邻居”又添新成员了，这稚嫩的声音，我又想起鸟鸣“演奏”的童年。

  记得小时候，每天凌晨也是在鸟鸣中醒来。除了家燕的声音，有时还会听到红嘴相思鸟一声声亲切的“呼唤”，不紧不慢的叫声，让你再不敢睡懒觉，立即起床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咕咕，咕咕，快黄快熟，快黄快熟……”布谷鸟一声一声催着麦子快熟的声音，打破清晨的香梦，揉揉发蒙的眼睛，满脑子是麦粑的清香味儿；屋檐蹦蹦跳跳纷扰繁杂的麻雀的声音，热热闹闹，打破清晨的宁静，躺在床上养会神也富有韵律。

  长大后，住进水泥森林，每天穿梭在一幢幢高楼之间，远离了鸟鸣的晨曦，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很长一段时间，在那个叫“城市”的地方，极少聆听到自然界最纯美、最动听的声音。

  今年春天，有了亲亲热热的“邻居”，每天清晨都在鸟鸣中醒来，倍感幸运。那天凌晨，我还听到窗外不远处的黄桷树上，又有了新邻居——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