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至2001年,无锡锡南地区发生拦路袭击单身女性系列案件,犯罪分子尾随、守候夜间上下班女工,持棍棒、铁锤等凶器拦路袭击并实施抢劫、强奸,致2人死亡、多人受伤。因当时条件有限,案件侦查未取得突破。近日,依托侦查办案体系改革和现代刑事技术,无锡警方终于在2020年8月18日将犯罪嫌疑人郁某山抓获,这起命案积案得以告破。
现代快报+/ZAKER南京见习记者
尤力庭/文
警方供图
菜叶上取证,一路飞驰提取到关键指纹
2001年3月17日,雨后的无锡雪浪镇进溪村的地面上还很潮湿。村口不远处的小路上,一辆自行车倒在地上,旁边一名女子躺在血泊中,已经没了呼吸,女子头部有明显被重击的痕迹。
“我当时是市局刑警支队的一名刑事侦查技术员,当天早晨接到指令后,和其他几名同事火速赶往现场。”现任无锡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所长的费旭鸣,从事刑事侦查工作多年,19年前参与了该系列案件的现场勘查工作。
据费旭鸣回忆,当时勘查完现场,他们推断案发时间应该是16日晚,可惜第二天早上的一场雨,给取证带来麻烦。不过,在案发现场30米外发现一处新鲜粪便,上面盖着几片菜叶,在一片菜叶上发现残缺的指纹纹路,侦查员们高度怀疑是嫌疑人所留。
“当时刑事科学技术刚刚起步,在菜叶扭曲的立面上提取指纹尚属首次。眼看菜叶的水分正在流失,对指纹采集很不利,必须尽快送到实验室。一路上驾驶员飞驰电掣,我小心翼翼地捧着菜叶。在实验室操作两个小时后,成功采集到这枚指纹。”据悉,这枚珍贵的指纹成了锁定嫌疑人的有力证据。
民警男扮女装遭遇犯罪分子,可惜功亏一篑
案发后,无锡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并将此案与1999年至2001年发生在锡南地区华庄、东绛、雪浪和南泉四个乡镇的多起袭击单身妇女案件进行串并,发现犯罪分子以夜间上下班女工为目标,尾随、守候在无人村道,持棍棒、铁锤等凶器拦路袭击并实施抢劫、强奸作案。其间,侦查员王新穗还乔装成女性与犯罪嫌疑人相逢,可惜最终仍功亏一篑。
“这个人30岁左右,个子不高,很壮实,如果是在平地上,我肯定能追上他,但他显然更熟悉麦田的地形。有一瞬间我和他仅有一臂的距离,我伸手拉他的时候,脚下踩到一条水沟,一个踉跄,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被拉开。麦田追捕将近10分钟,因为一只鞋子陷入淤泥,我就赤脚去追。后来,他窜出麦田,在附近的村巷左拐右拐的,就这么消失在漆黑的小路上……”虽然时隔19年,提到这段往事王新穗仍心有不甘。
盗窃鸡蛋案牵出20多年前凶徒
今年年初,无锡市局将该案列为命案积案攻坚行动“1号”主攻案件,由无锡市副市长、公安局长刘必权挂帅成立工作专班,部署开展专项工作。没想到的是,该案的突破点竟是一筐鸡蛋。
王丽(化名)是无锡新安一家餐饮店的老板,2020年5月30日早晨6点多,在店门口盘点当天的到货时,发现少了一筐30斤的鸡蛋和一箱鸡块,总计价值170元。问了供货商,称5点多就将全部货品放在店门口了。“供货商是老关系,以前从未发生过缺斤少两的情况。会不会是被谁顺手牵羊?我拨打了110。民警很快赶来调查,当天就抓到了嫌疑人。”
郁某山到案后,因盗窃数额不大,派出所对其进行了批评教育。“案值虽小,但嫌疑人建档采集等规范流程一项都不能少。”无锡警方在对嫌疑人档案库进行复检时有了重大发现,郁某山高度比中19年前锡南地区命案嫌疑人。经调查,警方确认此人有重大作案嫌疑。8月18日中午12时许,民警在新吴区一机械公司车间内将郁某山成功抓获。
现代快报记者了解到,今年57岁的郁某山脾气暴躁,平时沉默寡言,不善交流。29岁那年,因盗窃获刑5年,刑满释放后在雪浪一带打零工。1999年至2001年,由于手头拮据加之为了寻求刺激,他瞄准单身女工疯狂作案。慑于警方大规模排查的压力,一度逃至上海打工,后于2017年至现单位打工,直到这次偷鸡蛋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