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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4月26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下一篇 4 >>返回首页
网络直播时代
要隐私,还是要名?
  《“景观”文学:媒体对文学的影响》
  瑞士 樊尚·考夫曼 南京大学出版社

  □思郁

  4月23日是一年一度的世界读书日。今年的读书日与往年确实有很大的不同,一方面是大型的公共聚会活动取消了,很多活动改为了线上活动、云读书。还有另外一个大的不同,那就是作者们都争先恐后地去开直播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法国文学批评家罗兰·巴特写过“作者之死”。按照巴特的分析,在以往的文学批评视野中,我们对作者的关注过于集中了,导致作者在教材中、在传记中、在访谈中,甚至在私人日记中随处可见。作者是大写的历史,比如我们会认为波德莱尔的作品是波德莱尔这个人失败的记录,梵高的作品是他疯狂的记录,柴可夫斯基是他堕落的记录。我们对作品的解读往往是从作者开始,仿佛虚构和创作并不存在。

  其实这里的“作者之死”并非作者象征性的死亡,严格来说,巴特提及的是“作者隐退”,我们不该把目光聚焦在作者身上,而应该关注作品本身,用昆德拉的说法就是,一旦卡夫卡本人比K吸引更多的关注,那么,卡夫卡去世后的再一次死亡就开始了。作品不是作者的秘闻和八卦,也没有必要在作者身上寻找各种对照。作者真正的死亡是从作者上电视开始的,是从作者成为网络时代的直播开始的。

  这个论断乍看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作者难道不能成为主播、作者难道不能成为电视嘉宾吗?瑞士的媒体学家樊尚·考夫曼在他的《“景观”文学:媒体对文学的影响》中研究了各种媒体对文学的影响,以往的文学都是建立在一种稀缺性经济基础之上的,作者的伟大效应主要是人们没找到比书籍更好的娱乐休闲方式,另外那个时代也确实没有太多的作者。但现如今,我们生活在注意力经济体制之下,也就是说,这种体制面向一个拥有巨量文化商品的市场,作者要和不计其数的新的娱乐休闲方式、无数更能吸引人的明星竞争,只有争取到大众的关注,才能引导他们进行文化消费。很明显,书籍阅读这种笨拙的、单调的消费方式,根本无法与那种夺人眼球的即时消费形成对比。

  在注意力经济下,公众关注度和流量成为衡量一切的标准,网红成为这个经济体制下的大主体。我们生活的所有关注都与这种注意力经济紧密相关,用《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形容,我们这个时代是网红统治世界。在我们这个时代里,一位不晒自拍的作者、一位不发微博的作者、一位不在公号回复留言的作者,已经无法成为严肃认真的作者。只有作者首先打成一片,他们才能成为你的读者。

  正如考夫曼在《“景观”文学:媒体对文学的影响》中的分析,曾几何时,作者选择写作,正是因为他们对交流并不特别感兴趣,他们宁可选择孤身一人,沉浸在想象之中,并把这种想象用虚构的形式表达出来,印刷成书籍,跟读者分享。但时代变了,书籍的传播模式变了,想要人们对你的书关注,首先要引起大众对作者的关注才行,“如今作者不可以厌恶人类,不可以自杀,也不可以心术不正,他们必须有头有脸,最好是年轻的、上镜的……因为时代变了,从一个适宜写作的时代,变成了一个只看名人的时代。”而且这里的名人与以往的名人概念不同,它包括了明星,但也涵盖了更多,比如草根网红、直播博主。我们正在践行着安迪·沃霍尔的预言:有一个时代,每个人都可以成名十五分钟。看看新闻吧,一个小偷刚刚出狱,被网红公司签约;一个青年去理发店理了一个奇葩的发型,成为名人;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写作者,因为参加脱口秀成名,成为畅销书作家。

  这个时代,为了这十五分钟的成名,有无数作者投身于美妆、直播行业。想要卖书,先要出卖自己的一部分隐私成为焦点。不过,这里有个悖论,如果作者真的成了一个名人,享受万众瞩目的注意力经济体制的分红,大众关注的焦点是人,而不是著作。一个不需要著作来证明自己的作者,还是作者吗?

  ■好书试读

  我第一次见到三岛由纪夫是在1966年4月18日,在东京外国记者俱乐部的一次宴会上,他作为贵宾在餐后发表演说。他的名字读起来短促有力,三个短元音都是重音。那时候,他正值四十一岁,风华正茂,是一位公认必将荣膺未来诺贝尔文学奖的著名作家。他的太太瑶子也随行出席。三岛夫妇落座于主席位,身旁坐着的是美联社的记者约翰·罗德里克——他是当年的俱乐部主席。我的座位距离主桌还有点儿距离,但并不影响我对三岛君的观察:他身材瘦小,但体格结实,风姿凛冽,头发剪得极短,几乎是平头的造型。皮肤略显孱弱的苍白。当时我便想:毫无疑问,他过于操劳了,我知道他经常通宵写作。三岛的英语非常流利。瑶子夫人却刚好相反。

  ——《美与暴烈:三岛由纪夫传》 [英]亨利·斯各特·斯托克斯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1879年,一位考古学家带着他不到10岁的女儿来到一个隐蔽的洞窟里,想要探索原始人的遗迹。正当这位父亲专注地趴在地面上寻找蛛丝马迹时,小姑娘却惊叫了起来:“爸爸,这里有牛!”

  这些牛正是阿尔塔米拉洞窟壁画的主角。阿尔塔米拉洞窟位于今天西班牙北部境内,其内部的壁画距今至少有两三万年的历史。因为留存的数量庞大,质量极高,所以又被盛赞为“史前的西斯廷教堂”。这个洞窟的发现为人们打开了探索绘画艺术起源的大门:我们终于知道,原来早在上万年前,人类的祖先就开始拿起身边的矿石涂涂画画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画些什么呢?在两三米高、9米宽的洞窟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150多幅壁画。

  ——《大话西方艺术史》

  意公子 海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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