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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4月1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返回首页
大巧若拙——仲冲的心印
  仲冲
  
  1967年生,江苏沭阳人,现居南京,毕业于江苏教育学院美术系,书法师从吴振立先生。 
  《灵一诗 与元居士青山潭饮茶》
  《程颢诗 秋日偶成》
  《范仲淹词二首》
  《齐白石诗 摇扇钟馗》
  《范仲淹词 御街行·秋日怀旧》
  《旧书佳客联》
  《黄庭坚词 清平乐》
  《王维诗 酬张少府》
  《丹青心事联》

  □商勇

与仲冲兄相识相知二十年,真要下笔写他时却有些犯难,一来仲兄在我心目中就是兄长,多年来总以一点崇敬的眼光看他,要对他作出中正持平的评价,难免有些心虚;二来对于书法我是外行,充其量偶尔打几回擦边球,真要让我对他人书法评头论足便会露怯。好在仲冲不是外人,说长道短权当酒桌闲话。

  仲冲是我兄商桦的同窗好友。20年前,我到南京考学,背着行囊踏入江苏教院美术系的画室,见一圈人正围着小方凳打牌,有美女有帅哥,烟雾缭绕中,见墙上挂满油画、书法、国画,地上堆满各色书籍画具。一美女高呼:“商桦,你弟来了。”于是众人放下纸牌散去,留下我们兄弟叙家常。一浓眉大眼的帅哥并未离去,而是斜叼香烟,一副雅痞模样,歪着身体从脏兮兮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钱包道:“单位昨天刚汇来工资,今晚我们在画室炖肉吃。”

  晚上围着电炉吃肉喝酒时,方知这位落拓不羁的帅哥名叫仲冲,是我哥的好基友。酒过三巡,仲冲便开始用他不标准的普通话讲各种段子,听者大笑,我却有些听不明白,但觉得仲冲很有趣,个性像极梁楷。当晚仲冲喝醉,并未回宿舍就寝,而是在画室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众人来到画室时,仲冲正在睡大觉,地上铺满书画,正面墙上贴着两条巨幅大字,墨迹未干:“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喝凉水。”

  这就是我对仲冲的第一印象,当我还是个忙于备考的中学生时,他在我眼中已是真正的艺术家了。

  多年后,再见仲冲,他已是管着几十号人的公司老总,当年的艺术气质变成了设计中的创意思维,而再不见当年的草率随意,变为智慧与精明。我一下有些糊涂: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仲冲?这或许印证了一个说法:优秀的人物往往是多层次的。

  再过许多年后,仲冲居然关掉公司,拜著名书法家吴振立为师,从此重新做回书画家。于是我终于明白:室内设计是他的脑力图谱,而书画才是他真正的心印。

  仲冲好书而能画,因而,他的书,无论笔法、墨法、章法皆有画意。书,有画家书,也有书家书。书家书,无论师帖还是习碑,皆注重“与古为徒”,强调法度或书卷气;画家书则重趣味,能兼容“穷乡儿女”与现代抽象艺术(如手岛右卿),力求大雅平淡。一为古,一为淡。怎样才能做到“古淡”?陈继儒说:“凡诗文家客气、市气、纵横气、草野气、锦衣玉食气,皆锄治抖擞,不令微细流注胸次,而发现于毫端。”这话的意思是,书法是心印,内心有怎样的气质,则在毫端必有显现。因而,古人强调书家个人修为的提升比之技术要重得多。

  仲冲无疑是有灵性、有才情的书家,他也是慧根极深的高人,他的回归书画艺术是对其本心的诚实。当然,我们每个人都处在修行的路上,忠实于内心只是迈出的第一步。

  仲冲的书风整体是拙的。“拙”作为一种审美范畴,大概自黄庭坚始,其根源则是老子的“大巧若拙”。无论是“大巧若拙”,还是王世贞所言“以拙为巧”,其落脚点并不是“拙”,而是如何去“巧”:只是“看上去很拙”,而事实上极巧妙。如果真的“拙”,那便没有价值。因为一个没有训练的人写的字肯定拙,儿童的字肯定拙,外国人的字肯定拙,如果这些是“好的”书法,那么书法训练就成了毫无意义的事,书法也就不成其为艺术。因此“拙”是一种趣味,一种审美,而“巧”“拙”在其意义的砥砺建构中,也隐含了人格的象征意义。在拙的范畴里,好的书法是“大巧若拙”,不好的书法是“弄巧成拙”。中国书法讲求“金石气”或“书卷气”,今天的人也勉力求之,但人们似乎忘记了一个常识,好比画家要接触自然,只有接触了金石才会有金石气,接触了书卷才会有书卷气,所以大书家,首先是学问家。仲冲有天生的“拙”趣,他的拙,其实是大巧的智慧,若不是在二十年前为了生计被商业大潮冲下海,他必会每日盘桓于金石书卷间,想必早已大成。

  在我看来,仲冲书法的意趣,便是他整个人的意趣。当然,人的意趣与书的意趣是两个概念;书的意趣,包含了人的趣味和法度的巧;仲冲兄在这两条线上修炼,已经日臻见出气象。

  

  (文章作者系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 、博士)

  集 虚——读仲冲书法

  □于量

  古贤有云:书者,散也。也即书者要有豁达敞开的胸襟,然有时拥有抱朴守素的气质似乎比襟怀的坦荡更为重要。诚所谓,“惟道集虚,虚者,心斋也”,让你的心冲虚澄明起来似乎更能接近书法之三昧。书道归真,见朴见素之处更能透出书法的真谛。仲冲的书法便以抱朴守素见长。

  优秀的书法家首先要在自身的作品中找回自己,而非一味地迎合他人。在我看来,仲冲便是一位不谄媚他人,也不接受他人谄媚的人。大家在其作品中所看到的那种自信、质朴与平和自是说明一切。此种艺术家的气场不是基于自身才情的自信,而是缘自对艺术与人生意义的深入思考。如果说,从艺者能以艺术的层面发现自己、认识自己,那么其他诸如技法的修炼、市场的运营等问题,便自然水到渠成地沦为无需罣碍的末事了。从这点角度上讲,我们选择艺术品,便是在选择艺术家。一件书法作品,若缺失了书家性情、修养的真性流露,任其何等玩弄技法,充其量也只是依葫芦画瓢的习作而已。当下书坛,“善书者”在技法层面往往有所作为,但论及人文修为,则多有欠缺。不少书者在对书法的研习过程中,完全有似于“穿糖葫芦”的考级模式。也就是说,人文精神的迷失,乃至对艺术的历史经验、审美感受方式、思考方式的不足已然深深影响到了书法的创作。

  书如其人。书家作品的审美趣味必然打上个人气质、修养的烙印。仲冲为人率真、通脱,此与其以章草为书法主要的师法对象不无关系。仲冲主攻章草多年,近年来渐显自家面目。在众多书体中,章草因朴中见色、平中见奇而风神独具。较之楷书、行书等书体,章草书家更讲究作品的格调、品位、內涵问题,而非技法上的功力累积。正因如此,近现代以来不少书家多能从章草中寻觅到艺术精进的机缘。如于右任、王遽常、高二适,乃至林散之,书风中均能见出章草的余韵流风。仲冲自然深谙其中的玄妙。观看仲冲的书法作品,时见传世章草杰作的影踪。但仲冲的过人之处在于能将自身的个性喜好与传统章草的审美核心巧妙地融合起來,师古而不泥古,妙在出古入新。因此,尽管面对当今书画界的喧嚣躁动,但其总能“躲进杷园成一统”,固守寂寞,有所为有所不为,以一种平和甚至是超然的心态不断精进。

  仲冲让世人刮目相看也!

  

  (文章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工笔画院副研究员 博士后副教授)

  (下转艺6、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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