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读书或闭目思考,是莫斯科地铁站里的两个标准姿势。
在国内乘地铁,几乎人人都是低头族,在拥挤的车厢里,手机上那几英寸之地,便成了全部。来到俄罗斯,地铁是我最常用的出行方式。俄罗斯地铁老旧,噪音很大,网络不好,大部分人选择随身携带一本书,翻开,慢慢地品读。这其中有年过花甲的老人,也有两腿之间夹着滑板、站着看书的年轻人。读书,是他们的习惯。
据统计,俄罗斯1.4亿国民私人藏书达到200亿册,每个家庭平均藏书近300册;人均每年读书55本,在全世界是数一数二的。俄罗斯也由此获得了世界上“最爱阅读的国家”的美誉。在莫斯科的地铁上,最常见的是小开本的小说,文字密密麻麻,但非常便于携带。
如果无书可读,俄罗斯地铁里最常见的另一个姿势,是闭目冥想。有一次,我从莫斯科大学地铁站到共青团地铁站,这段路程长达十几站,要花半个多小时。隔壁坐着一位安详的中年女士,一直在闭目思考。临近下车时,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在这半个多小时里,她在想些什么。她英语并不是很好,只能借助翻译软件告诉我,她想了当天的工作,想了今天做什么晚饭给儿子和老公吃,还因为走下地铁站时看到一个小伙子穿了一件梵高《星空》主题的T恤,想到了年轻时曾有一个当画家的梦想。当然,她还告诉我,大部分时间里,她什么都没想。莫斯科的工作和生活节奏不慢,放空自己,或许已是一种很好的休息方式。
不管怎样,半个多小时的闭目冥想,是她在繁忙的工作和生活中,与自己对话的一种方式。相比之下,在发达的智能手机和网络环境中,中国人太缺乏这种与自己交流的方式了。俄罗斯智能手机也已经非常普及,但读书、与别人对话或与自己交流,是他们更愿意打发地铁时光的方式。王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