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郁
元旦的时候,读了波兰诗人亚当·扎加耶夫斯基的一本随笔集《另一种美》,这个集子的名字取自他的诗集中的一首同名诗《另一种美》,诗的开篇是这样的:“我们只能在另一种美里/找到慰藉,在别人的/音乐,别人的诗中。”这也是我现在的感受,岁末年初,看很多读书人总结一年的阅读收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在另一种美里,找到慰藉。
阅读总是展现在个体身上才有意义,所以相对于媒体和出版从业人员,我更喜欢看很多读书人的书单。每个人的阅读都可以透露出阅读者的趣味和性情,观看书单犹如窥探读书人的隐私,揣摩他们的心境,其中的意趣不足为外人道也。意大利作家翁贝托·艾柯有句妙语说,藏书只属于个人,很难找到能够分享同一激情的人。阅读亦如是。所以,看读书人的书单会很有意思,你甚至能够揣摩出他读书时候的心境,书籍折射出来的是阅读者内心的起伏波动。
以我自己的阅读经验为例,2017年,我购书大概600种,但是阅读过的总量大概100种。这大概已经是我阅读的极限,每年都在这个数目上下波动。但是据刚刚发布的大数据,2017年,出版发行的新书品种有20.4万,这还不包括重版加印的图书,可想而知,我的阅读数量在这个庞大的书目之中只能是沧海一粟。如何才能尽可能多地了解阅读呢,只能通过观看其他读书人的书单,才能矫正自己的阅读偏见。
我一直强调的是其他读书人的书单,而不是媒体的书单。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很多媒体和出版社都会在年底盘点自己一年的收成,很多权威的媒体也会发布自己的阅读大数据,并且选出很多好书书单。但是媒体的书单只能作为参考,媒体选书和评书有时候难免有权力平衡的因素存在,很多参与评选的专家是否读过那些书都很可疑。我认识的一位“阅读专家”,几乎参与了今年所有主流媒体和出版社的图书评选,每家评选的时候都要从上百种图书中选出十种,可想而知,这些评选明显无法做到公正,因为评委们不可能涉猎这么多图书的种类,评选出来的年度图书水平如何,我们也不难猜出来。另外,媒体评选的微妙之处在于,要在各大出版社和出版公司之间取得平衡,比如同一家出版社今年可能会集中出版很多好书,但是评选的时候只能入选一种,其他就算是好书也只能被舍弃了,而那些一年碌碌无为,没有多大战绩的出版社,也会入选一两本好书,这就是平衡。这样的评选其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但是评选仍然要做,好书仍然要选出来,只是水分多一点,面目可疑一点而已。
当然,媒体评选的好处是很多私人书单无法比拟的,媒体借助大量的公共资源评选,兼顾各家出版状况,最大的好处是全面概览,对出版市场有个整体的把握。从我自己的阅读经验来说,我关注的阅读主要侧重人文社科类图书,对经济、财经、生活类图书缺乏认知,另外还对童书、畅销书、网络文学等都缺乏了解。可想而知,我自己的阅读面向有多么狭窄。这个时候就需要其他读书人的书单来拓展我的阅读视野。
先说根据我一年的阅读,我选出的今年的十大好书,我的书目如下:《雷蒙·阿隆回忆录》《艾希曼在耶路撒冷》《里尔克传》《东风》《最危险的书》《世界的苦难》《儿童法案》《追寻历史》《被仰望与被遗忘的》《另一种美》。这份书目中包含传记、回忆录、小说、学术著作、随笔、非虚构等,但毫无疑问,我的书目中漏选的书更多。为了弥补自己阅读的偏见,我需要不断地查阅其他阅读者的选择,尤其是那些与我的阅读兴趣形成巨大偏差,但我很欣赏和推崇的阅读者。比如我有个朋友对古籍和美食书籍有自己的研究,所以他每年的私人书单中有很多这样的图书;我还有朋友喜欢做童书的整理和排序,这也是一种参考经验;还有的朋友喜欢港台书籍和漫画书,这是另外一种阅读上的弥补;有的阅读者喜欢诗歌和外文书籍,他的书单就是另外一种不同的风景。
总而言之,用开始的话说,就是在另外一种美里,在别人的书单中,找到不足和慰藉。
■试读
17年后,在伊丽莎白的继承者詹姆斯一世即位之初,又有一幕显然彰显了天降救赎的好戏再次确认了这种想象。1605 年 11 月 5 日,盖伊·福克斯(Guy Fawkes)的火药阴谋被破获。11 月恰恰是伊丽莎白登基的月份,这位女王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光辉在当时与日俱增,此时披露罗马天主教会的惊天密谋刚好提供了新的凭据,证明上帝一直在照看他的这片国度。
——《无敌舰队》
——〔美〕加勒特·马丁利
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对于过往的十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您的答案是什么?”
2017年4月,在杭州举办的一场“互联网+”峰会上,我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同席,向他请教了这个问题。此时,我已经开始着手这部作品的调研写作,与十年前的《激荡三十年》不同的是,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定义刚刚逝去的这段历史,它变得更加的多元、复杂和令人难以言表。周其仁,这位曾在东北长白山当过八年狩猎人的学者是中国经济最杰出的观察家之一,他总是能用简洁的表述把深刻的真相揭示出来,好像用一粒铅弹击穿遮蔽森林的迷雾。
——《激荡十年,水大鱼大》
——吴晓波 中信出版社
对偌大一个青云镇来讲,荒唐书铺真是小到不能再小,地方又偏,租在冯姑婆家老宅旁边那条小巷子里,一旁是烧饼摊,另一旁卖香烛冥纸,倒也神秘。铺面大小只三十余尺,贴墙摆了三个旧书架,歪七扭八排放的几百册书已脏得看不出原色,靠柜台后头竖着根油漆斑驳的廊柱,上头打一枚粗钉,挂着钟锤生锈的西洋时钟,终日嘀嘀嗒嗒走个不停,玻璃罩面上褐污点点。
——《塔罗女神探之茧镇奇缘》
——暗地妖娆 海豚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