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家徐燕及其作品印象

  □梁圣嵩

  其实，徐燕的小楷，秀中藏拙，已然颇为可观。

  只是，看过徐燕的草书之后，印象会更加深刻。

  著名书画鉴赏家、书画家萧平先生评徐燕草书说：“落笔果敢，行笔恣意，点画狼藉，笔受情使，章法自然。细察其内部，却结字有法，使转有度，体现出良好的书法素养。”本人观感，正与此同。

  就整体风格论，徐燕草书洒脱奔放。这在当今女性书法家中实为少见。一名江南女子，年纪尚轻，外貌秀丽，出笔居然是这样的风貌，让人惊讶。

  真正的书法是书写灵魂的艺术。徐燕草书如此奔放的背后，必有一个不羁的灵魂支撑。这一点，她常常在不经意间透显出来。

  徐燕写草书，如傅抱石先生之绘画，“往往酒后”。饮白酒，止于微醺，然后打开音乐，援笔挥毫，是徐燕部分草书作品的诞生“秘闻”。

  临挥毫前，她立于案前，两脚钉牢地面，有若气功之站桩；双眸微闭而表情肃然，宛如周遭无他物。及挥毫时，其腿、腰、肩、肘诸部位，乃至整个身体，随笔的挥舞而大幅律动。可以说，徐燕写草书的过程，就是一个优秀舞者对一曲现代舞的激情演绎。加上她身材窈窕，喜着紧身衣、牛仔裤，一卷写罢，观者往往被深深感染。

  据本人观察，徐燕创作过程之奇绝，与“作秀”无关。开车熟练的人，总能做到人车一体；徐燕创作时，似乎把激情贯注到了自己的每一个细胞，完全“人笔一体”。

  这种创作状态让人自然联想起杜甫观公孙大娘舞剑的情形：“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中国草书之奔放一脉，向与舞剑神似。

  徐燕生长于苏州，问学于南京，初返故乡，旋又负笈金陵，进而进入江苏省书协。其一二十年间如此折腾，非对书法艺术有着强烈的热爱与过人的禀赋，不欲为也，不能为也。徐燕的书法天赋尤为同道所称道。她15岁习书，25岁以巨幅行书入展全国书展并获奖，不久成为中国一级美术师，其行也速。

  中国书法以书写汉字为前提，路幅本就狭窄；中国书法史绵延已达二千多年，已然高峰林立。当今书者，唯可浩叹“行路难”。好在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就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灵魂。徐燕在天然地选择了书法“蜀道”之后，又选择了书写性灵。这正是她书写的个性所在、空间所在，以及作品的艺术价值之所在。

  纤纤玉手堪何用？君邀笔墨凌空舞。她把手与笔相融，把书法艺术与整个人生修为、独特个性相融，把书法与灵魂相融，进而呈现了一种具有鲜明个性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