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8版:读品周刊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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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9月17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下一篇 4 >>现代快报网
阅读可以
治愈灵魂的疾病吗

  □思郁

  去年,世纪文景出版过一本书叫《小说药丸》。这本书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两位作者自封为书目治疗师,梳理了两千年的文学史,整理了数千本名著,把它们看作是治疗身体和精神疾病的一剂良方。无论病症大小,他们都开出药方:小说一本,按时服用。这些“药”有些可以药到病除,有些只有安慰效果,大部分药方都能起到缓解症状的疗效。

  这样的一本书《小说药丸》,当然只是我们认识文学的一种方式。事实上,文学对我们人生的疗效确实犹如药丸,我们通过文学认识世界、学习知识、向往别人的生活、提升自我、娱乐消遣、抚慰我们的人生。对很多人而言,人生如果不读书,会丧失很多乐趣,书籍中掩藏着我们的理想生活。说书籍是治疗我们人生疾病的药方,也并不为过。

  无独有偶,把书籍当作治疗药方的书籍并不少见。刚刚读了一本小说叫《小小巴黎书店》,作者妮娜·乔治是专栏作家出身,看得出也是一位资深文艺青年。小说的主线是一名书商,年轻时候错过自己的爱情,年老之后,循着年轻时候的回忆去寻找自己失踪多年的爱人。这个轻逸的爱情故事本身并无多大的亮点,读多了还觉得累赘,但这本小说对主人公的设定很有意思。刚刚还说,主人公是一位书商,叫让·佩尔杜,他拥有一艘大船,平时停泊在塞纳河上,船上有一个厨房、两个铺位、一个洗手间,最重要的是还有八千本书。他将这艘船命名为“水上文学药房”,自称是一名文学药剂师。他想治疗那些不被人认为是病痛,但也永远不会被医生诊断出的困扰。比如一个夏天接近尾声时袭来的感觉;或者你领悟到时日无多,却还没有寻找到心灵的归属;又或是你发现一段友情并不如你所想,你不得不继续寻找新的伴侣时,那种淡淡的忧伤;还有生日早晨的忧郁、对童年时光的怀念,诸如此类。

  在让·佩尔杜看来,书籍是灵魂中那些数不清道不明的苦难的唯一解药。

  话虽如此,但作为一名文学药剂师,他如何才能判断来选书的读者得了什么疾病呢?佩尔杜有一种天赋,他只要跟登船选书的读者谈过一次话,就能辨别每一个灵魂中的缺失。他能从一个人的体态、动作和手势中多多少少辨别出什么在烦扰和压迫着病人。这种对阅读的第六感让他从大多数人的伪装下面看到和听到所有他们“担忧的、梦想的和缺失的东西”。

  对一位文学药剂师来说,开出书单并不是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幸福在于可以对症下药,可以通过对一个读者的把闻问切,诊断出这位读者需要一本什么样的书。在小说一开始,有位女士读者选中了一本畅销书——《夜晚》,作者叫马克斯·佐丹,也是小说中的主要人物。但佩尔杜偏偏拒绝把这本书卖给这位女士,怨怼几句之后,推荐给她一本《刺猬的优雅》。他对她这样解释说:“你需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不要太亮,有只小猫陪着你,还有这本书,请慢慢读,这样你可以休息一下。你会思绪万千,或许会哭那么一小会儿,为你自己、为这些年,但之后你会感觉好很多。你会明白你用不着死,即使那个男人没有好好待你,让你生不如死。然后你会重新爱上自己,不会再觉得自己丑陋或幼稚。”结果呢,这番话正说中了这位女人的心事,反而把她吓坏了,扔下书就走了。

  这件事还有后续,畅销书作家佐丹先生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前来质问佩尔杜:我写的书就这么糟糕吗?尽管佩尔杜深知一条行规,那就是千万别在作家面前谈别的作家的书,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解释说,卖书就像卖药一样。有的书适合一百万人读,有的只适合一百人读,甚至有的书,只为一个人写。而那位女士现在并不需要《夜晚》这样的畅销书,她无法承受这本书的药性,副作用太严重了。

  读书真的可以治疗人类灵魂的疾病吗?许多人大概都半信半疑吧,但对那些书痴,比如对佩尔杜这样的人而言,无论何时,他看见一本书,就不会只看到其中的故事情节,封底标价,或者将其视为灵魂的万能药:他从书纸的羽翼中看到了自由。

  ■试读

  最新的研究发现,通过特殊的记忆训练可以催生“大脑兴奋剂”,即多巴胺的分泌。多巴胺是一种幸福的、奖励性的荷尔蒙,它会影响到额叶前部的神经元燃烧样本。也就是说,通过定期训练,可以为大脑储备大量的多巴胺,从而拓展工作记忆的容量。训练越频繁、越有规律,我们的收获就越多。

  ——《隐性逻辑》

  〔德〕卡尔·诺顿

  九州出版社

  

  玄关很暗,一雄喜欢带有暗淡意味的玄关。他走了进去,已经掌灯的一间唐纸隔扇打开了半边。桐子迎来了斜斜站在半个门槛上的男人。房间中央,已经摆上了各种下酒的小菜。

  那不是什么贺宴般的晚餐,席上有眼下已很少见的特别珍藏的苏格兰威士忌。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明白这个家庭显露了悲惨的“奢侈”。这是一个男主人整天不回来的家庭。这样的家随处可见,这并非什么不幸的全部。然而正如这个家一样,不能不对家庭的不幸抱着深深的敬意而生活下去。

  ——《上锁的房子》

  [日] 三岛由纪夫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都是苦惯了的人,他又年纪小,不懂事,受得住煎熬。不知不觉间,他们从货档里搬出来,搬进一间正经屋子;又不知不觉间,阿姆自己开起了一间小货档。这时候,他也大了,十二三岁的人,个头高过阿姆,穿着白衣白裤的校服,头发斜分、梳齐,骑一辆自行车,游龙般出了街巷。先给食档送菜,然后上学,放学后再送一轮。这一轮就带有馈赠的性质,即将过夜废弃的菜,不如做个人情。阿姆也少骂他许多,因为预见到将要靠他。

  ——《红豆生南国》

  王安忆

  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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