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霍正斌来南艺读书时为自己起别号——“古片”。我们相识就是在这一年。1997年夏,我书法成人大专毕业了,秋天他来了,我没有走,还在他们班进修,其实是蹭课。
起初因不在同一教室,没什么交往,只知他沉默寡言,清峭冷峻,我记忆中相互间好像没怎么说过话。那年深秋的一天刚吃过晚饭,他与另一男生邀请了班上一江南美女去迪吧玩,不知何故一定要拉上我,平时都很节俭的他们,可能是缘于美女魅力,或者现场激情四溢的气氛所致,60元一扎的啤酒要了很多。那天午夜后才离开,回到住处我吐得很厉害。那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玩迪吧的经历,后来我再也没去过,他以后有没有去我不知道。
第二年我们先后都租住三汊河,且相隔步行十分钟的距离。有一天晚上我去串门,才知他“寓所”的真面目:就是主屋延伸下来的六七个平方米的小屋,进门处的屋顶只比人头略高一点;屋内除了张小床和写字案外,床头还放了些书籍,其他几乎就没什么了;室内挂满了他写的作品,布置得干净、整洁,格外静雅;墙顶椽子处塞满了纸团,我询问缘由,他说是为了防鼠、防风,即便如此,依然觉得寒风丝丝。
1999年毕业后,孑然一身的他,经黄惇老师推荐去了书画名城苏州的昆山工作。一个苏北连云港盐场的青年独自来到苏州,作为曾有同样境遇的我深知其困窘生活的艰辛,无朋更无女友,那是在凭意志和毅力生活。他坚韧地挺过了他人生最为艰难的几年,后来遇到现在成为妻子的昆山女子王琦,生活方慢慢步入正轨。
王琦可谓独具慧眼,正斌堪称男人中的佼佼者,身瘦而挺、俊而拔,感情细腻丰富,不喜言谈,寡言皆能中的。除了只要是男人都共有的习性喜欢美女之外,还贪恋杯中之物,其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正斌多才多艺,诗、书、画、印、制陶皆擅。我不懂诗画,故不加评说。书和印已有方家详细评说过,我只略说下对他作品的感受!我最喜欢他的印,如“老婆琦”“石屋点香”“身份证”“喜得千金”等,印中个别字以汉语拼音或草书入印,可能是为了加强印面红白对比的深动感吧。单从印面看确实有很大冲击力,刀法也颇丰富,笔画力度感也强,这作为尝试性创作是值得肯定的,可作为传承几千年的传统印章艺术来说,如何创新,如何深入,创新后的生命力如何,如何丰富内涵,可能还需要加以思考。因为印章的传承是以汉字为基础的,其中有好多无法言表的艺术内涵,不是简单的字符的替换、拼凑和位置的挪移。当然,我坚信正斌有飞跃涅槃的能力,我一直在期待着。他的书法,我还是喜欢其刚去昆山那几年的作品,可能是缘于他那种铭心之痛苦经历,使其作品激情丰盈。现在的书法作品可能是由于生活安逸,作品中过于显现了男子之柔情,或者说是为了追求疏散的气韵,而往往忽视对书法的本质即笔法的表达。我曾对他说过:你就得受苦,一旦幸福了就会变得不是你了。虽是调侃,但是实话。他的陶艺作品,我很是喜欢。他送我几只杯子,我又“厚颜”索了几只。这些杯子都是他手工制品,每只都不一样,且有不同图案,因兴而制,随性成形,古拙大方,适宜于小的酒肆或“同流者”饮酒、吃茶。
正斌大专毕业时曾送我一帧毕业展四尺整幅作品《老僧问道图》,我十分珍爱,后他在昆山书画院办个展,向我借去。今年他过来考MFA,我想起此事,便向他讨要,并对他说:“借我东西用完不还,是不是不想还了?”他说:“十多年了,你都没提起,以为你不喜欢的。”“不喜欢也是我的东西,必须还!”我佯嗔道。第二天他便立即寄还于我了。
我与正斌性近习同,他善良宽厚,很喜欢与其一道时的无拘无束、胡吹神侃,但又不落俗臼。
我期待今年九月正斌的到来,又能同饮秦淮水了。
这就是我所认识的霍正斌!
乙未年正月于黄瓜园
光斋 王霖
“心境·霍正斌书法篆刻展”
展览时间:2017年8月26日——2017年9月4日
展览地点:南京更斯艺术馆
霍正斌先生多才多艺,诗、书、画、印、制陶皆擅。他的书法内在层次丰富,空间的疏密开阖,节奏的收放疾涩等各种构成因素的强烈对比使得其笔墨形态拥有了强烈的张力。其书法有意识地向绘画等姊妹艺术汲取营养,如宿、浓、淡、枯、渴等墨法,因而你几乎可以把他的作品当成写意的水墨画来看。此次展览共展出30余件书法、篆刻作品,全面展示了霍正斌先生读研以来所取得的研习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