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的青铜鼎、唐朝的白釉镇墓兽、明朝刻有“忍”“耐”的金戒指、刻有“应天府上元县”铭文的明城砖……这些“宝贝”,都是南京地下“挖”出来的。
6月10日是我国首个“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发现金陵地下之美——南京考古2016年度成果展》在南京市博物馆(朝天宫)揭幕,展览集中介绍了2016年度南京十项最重要的考古新发现,并展出了200余件新出土的珍贵文物。
现代快报/ZAKER南京记者 胡玉梅 实习生 周妍
高淳区夏家塘
墓主至少躺了2500年
泥土都还没洗去的西周时期青铜鼎,硕大的陶罐、看上去锋利依旧的铜锛、铜剑镞……这些“宝贝”都来自高淳区夏家塘春秋土墩墓。
南京市考古研究院院长胡宁对现代快报记者介绍说,2015年,南京市考古研究所对这处土墩墓进行考古发掘,共清理了9座土坑出土了竖穴墓,一个祭祀台,铜鼎、铜锛、铜剑镞、瓷碗、瓷钵、陶罐等随葬品。
“从出土情况来看,这个土墩墓墓主是身份显赫的贵族,不排除是个‘王’,他在墓里躺了约2500年。”南京博物院考古研究所所长林留根说,这个土墩墓考古挖掘现场发现了5座巨大的石床,每一座都有五六米长、两三米宽,这些石床上还聚集着青铜器,这在整个江苏是首次。充分说明,这个墓主身份的尊贵。“在春秋时期,一般的土墩墓出土文物都是陶器和早期瓷器,青铜器少见。”
这么重要的土墩墓该怎么办?胡宁介绍说,目前已经回填保护,将来会对公众进行展示。
雨花台区冯韦村
发现三座唐代墓
长相狰狞的怪兽、衣着飘逸的白釉俑、白陶仓……这些造型奇特的宝贝,都是雨花台区冯韦村后山头墓地出土的。
现代快报记者了解到,2015年,南京的文物志愿者们报告说,雨花台区冯韦村可能有古代墓葬。南京市考古人员于是对那里进行了考古发掘,先后发现了30多座古墓,这些古墓年代从西晋一直跨越到明朝,其中三座唐代墓,每座都有5米多长4米多宽。“这三座唐代墓,规模宏大,结构精良,是我国南方地区迄今发现的最大唐代墓。” 负责这一项目的考古专家陈大海介绍说。
陈大海说,每座墓中都出土了90件文物,从镇墓兽到胡人俑、侍女俑、文官俑、马俑、骆驼俑,陪葬品都是整套的。墓主是谁?其中一座墓中出土了墓志,遗憾的是,上面的文字已无法辨认。“应该是姓毛的官员,因为其中一座墓上,发现了多块铭文砖,上面分别有‘贞观十九年’‘毛明府’等字样。”陈大海说,通过铭文可以推断出,这座墓葬建于唐初的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墓主姓毛,“明府”,是汉唐人对太守的尊称。
“隋唐时期,南京的政治地位被刻意压制,南京地区此前发现的唐代墓极少,因此后山头墓地具有极高的价值。这位毛明府可能是南京人,在北方当官,辞世后葬回南京,随葬器物可能来自北方。”陈大海说。
栖霞区官窑村
明城墙砖也有“南京造”
“应天府上元县”“上元县提调官”……其他橱窗里展示的都是非常珍贵的陶器、金银器,而在栖霞区官窑村考古的橱窗里,展示的是明城墙砖。
“城砖,是南京城墙建造工程中最大宗的建材。初步估算,全城使用城砖约3.5亿块。南京城砖规格相同,大部分都有铭文。铭文信息包括:产地、单位、烧造工程负责人、窑匠、人夫……以便追查有据。过去学者们认为,南京明城墙的城砖是从安徽、江西、湖北等外省沿着长江运过来的,南京本土并没有烧造。但从这些出土文物来看,南京也烧造明城砖。因为‘应天府’‘上元县’都是明初南京的说法。”胡宁说。
“现场展出的明城砖都是栖霞区摄山街道的官窑村出土的。”胡宁说,2016年,南京市考古研究所对官窑村的官窑遗址进行了考古发掘,发现窑98座、烧坑10个,目前已经发掘13座窑,多为明代窑。根据窑的形状,可分为圆形、马蹄形、长方形和梯形四类,其中圆形的数量较多,均见火膛、窑床和烟道等结构。这次发现的窑址是南京已发现古窑址遗存中数量最多、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处窑址群,可以确定与南京明代城墙砖的烧制有关。
背景
3500件出土文物优中选优
近年来,南京城市建设进入新一轮高速发展期,南京市考古所每年承担的配合性考古任务随之激增。就拿去年来说,考古工作的总量同比增长158%,全年承担各类考古项目246项,完成勘探面积738万平方米,出土珍贵文物3500多件。
这次推出的《发现金陵地下之美——南京考古2016年度成果展》为期一个月,由南京市文广新局和南京市博物总馆联合主办,就是把2016年度南京十项最重要的考古新发现集中展出:包括江宁区秣陵镇中庄周代遗址、雨花台区冯韦村后山头六朝至明代墓地、栖霞区官窑村明代官窑群遗址等,涵盖了南京地域文明演进的主要阶段,遗迹丰富,遗物精彩。
天隆寺出土的玛瑙腰带 实习生 周妍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