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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5月25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现代快报网
针线匾

  □田秀明

  前些时候,带着儿子回了一趟老家,儿子衣服上的一颗纽扣松松垮垮快要掉下来了,母亲见状,翻出了针线匾。母亲年岁大了,眼睛花得穿不了针线,一旁的儿子抢过去把线穿进了针鼻子里,母亲摸摸索索一针一线缝好了纽扣。

  母亲的针线匾,方方正正的,长宽各约三十厘米,深约十厘米,里面装着剪刀、顶针、锥子、镊子、木尺等小工具,还有各种颜色的线卷和各种型号的针, 以及一些碎布头。针线匾是柳条编成的,原先应该是刷了桐油的,略显朱红色。

  针线匾陪伴了母亲大半辈子。儿时的记忆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母亲在昏黄的油灯下,倚靠在床头,旁边放着针线匾,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我不知道一只鞋底要纳多少回针,只看到母亲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那“吱吱”的抽线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深处。

  我的家乡曾经是名噪一方的“砖瓦之乡”,到了寒冬季节,窑还是要烧的。闭了火的窑膛里暖洋洋的,左邻右舍的大婶们个个捧了针线匾,提着小板凳,聚到窑膛里,打毛衣的,纳鞋底的,还有赶做过年穿的新衣新裤的,母亲也会抱上针线匾去窑膛里凑个热闹。窑膛里像开了锅似的,大家讨论着,哪个的针线活儿针脚最细最整齐,哪家孩子的成绩最好又拿回了奖状,兴致来了还会有人哼上两段小曲儿。

  小时候的我们是撒着野地欢,常常弄得一身污泥一身伤,划破了衣服是常有的事儿。晚上收了工的母亲见到我们一脸的狼狈样,总是忙不迭地脱下我们身上划破了的衣服,左看右看有没有伤到了皮肉,见无大碍,母亲捧出针线匾,坐到院角的树阴下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

  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如今身上的衣服都是商店里的成衣,衣服破了也不再需要缝补,那渐行渐远的针线匾却装满了母亲满满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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