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远
宋齐梁陈是一个文艺上大放光彩的时代,也是一个血腥的时代。一边是王公贵族们悠游文艺文质彬彬,一边则是朝野间国家间无休止地战斗倾轧,大相厮杀,两者如此荒诞不经地并置一处。爱它者说它文风鼎盛,各门文艺都有了自觉意识,产生一大批蕴藉有致的艺术品;憎它者指斥它视生命如刍狗,纲纪全废,法度全无。它究竟怎样呢?我想走近一点去贴近这些政治人物,去想象可能的一切。
然而当我真正走近这些帝陵,看着一个个显赫的名字:萧道成、萧顺之、萧衍、萧纲……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没有足够的历史知识储备,头脑中没有清晰翔实的史料来帮助我撑开想象的翅膀。我站在他们的对面,如果他们有知,不知道会做何感想?眼见一个人冒雨来到寂寥的林地,似乎是来拜访,可这位旅行者却只是拍了几张照片,绕着陵墓上的华表、石兽看了一圈花纹,就匆匆走了!他们或许有一腔往事要与人分享,在这一个双方对晤的静寂之场,可是——叫他们如何不失望呢!
站在帝陵面前,我的脑海浮现出一幕幕帝王生前活动的场景:萧统读书于惠济寺,和身旁的文学侍从朝夕过从,眼看纂集的文稿越积越厚,他们眼中充满了热切;萧道成厉行节俭,在一应生活起居上都克勤克俭……不,这还远不够。如果我能达到较熟稔的程度,那么今晚会不会有一个形象饱满的古人给我托梦,告诉我:“你很熟悉我们当时的情况,可见你攻读不倦。但我想给你纠正一点……”
呵呵,是不是也很有趣?回去好好读些六朝的书吧,我还会再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