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
路秀华
母亲节快到了。和母亲节如影随形的,是西方的“母亲花”康乃馨。其实中国也有自己的“母亲花”——萱草。《诗经》有这样的诗句:“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朱熹为之作注解:“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谖草,即萱草,又名忘忧草;北堂,是母亲居住的地方。在那个战争频频的时代,很多儿子常年在外征战。儿子思念母亲,母亲又何尝不牵挂儿子?如果能在母亲屋前栽一丛萱草,定能为她孤独黯淡的日子增添一抹亮彩一丝慰藉。
历代诗人不乏吟咏萱草的。唐代诗人孟郊写有《游子》:“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元代诗人王冕写有《偶书》:“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持杯为母寿,所喜无喧哗。”
小脚粽子
陈景凯
妈妈爱包小脚粽子,又糯又香大家都爱吃。妈妈把粽叶冷水洗净、热水烫过、剪去叶梗、码放在盆里。她选用两片宽厚齐整的叶子交叠在一起,窝出一个漏斗似的碗口,放进早就浸泡好的江米,用大拇指挤压,添米、挤压。再添米再挤压,待装满后,用一片粽叶封口,叶片在她手上几经缠绕,魔术似地包出个一头尖、一头宽圆的粽子,用细绳捆扎紧,真像古代的三寸金莲。
妈妈喜欢包红豆江米。我们家有一个大铁鎦子锅,黑不溜瞅圆滚滚地像个大鼓,是专门煮粽子的。一大锅粽子再加上水,放在蜂窝煤炉上要煮一夜,半夜还要起來添水加炭。火候到了粽子才能煮透、红豆才会酥烂。儿时,每年端午前夜我们都是闻着煮粽子的香气上床睡觉,带着明天早起吃两个粽子的心愿入梦的。
妈妈走了有十多年了,我常在梦里到那小脚粽子。
楼下在装修
顾荻飞
恐怖的并不只是电锯,冲击钻,那些刺耳的嘶吼声穿透楼层,是如此毫不留情地撕碎一个安静的有阳光的中午。
那些飞扬的尘土,那些敲碎的水泥块,那些肮脏的污渍,那些散落的烟蒂,从楼上蔓延至楼下,直至一楼的小花园,此时,一朵盛开的红月季上覆盖了一只破烂的工具手套。这些装修大师在试图美化这个世界的同时,也在大胆地摧毁着文明的序列。中午的小睡成了一件奢侈的事,该怎样在这心烦的噪音中偷得片刻安宁?打开音乐,把《水中月》调成单曲循环。当柔软的音乐轻轻蔓延开来,终于盖住了外界的喧嚣。
镜中花水中月,凡物皆空性。在烦闷中,还是独钟一曲《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