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卫琴
从小到大,我的牙齿一直是大家取笑的对象。当然距离恐龙版的“龇牙咧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人们常常说的“明眸皓齿”,是终身与我无缘了。
到了3字头的年纪,牙齿总出问题,终于在咨询大夫后,果断下了决心,拔牙。江湖传言,拔牙痛苦之大,非一般人愿意承受,甚至需要输液一星期消炎。
长痛不如短痛,朋友推荐了专业牙医。心怀忐忑走进了牙科诊所。拔牙之前还要量血压。让我紧张的小心脏又绷得紧紧的。打过麻药后,大夫就拿着锤子叮叮当当地在嘴里砸。因为麻药的作用,头晕之际,在咣——咣——咣——一声声的震动里,恍然走进了大山,我就是那冰冷的山岩。大夫敲一会儿,就用钳子往下拽一会儿。
一阵阵敲击,一阵阵狠拽,伴随着实习大夫“快出来了”的话语,我那颗牙终于被钳子拔出来了。看到那颗牙的瞬间,想起某位作家说过,身体的任何器官包括一颗牙齿的脱落,都永不再重现,那不是告别,而是永别……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大夫说“是大劈叉”,紧接着又说“就怕大劈叉”。我的思绪又乱了,一会儿,大夫又拔出一个断裂的牙根,终于拔完了。
拔牙果然痛苦,但是看到那颗已经离开我身体的牙齿,竟没有一丝不舍。与一颗坏牙“永别”,原来不难。后来与大夫交流方知,其实拔牙没那么可怕,往往是人们思想紧张导致内心恐惧,他们甚至还抢救过一个刚打了麻药就晕倒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