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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2月9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现代快报网
他的遗嘱,第一条就是捐献遗体
南大教授郁慕镛离世,遗体将捐献供医学研究
  让我们记住郁慕镛教授的笑容 家人供图

  没有鲜花,没有追悼会,只有亲友三鞠躬,再道声“一路走好”,郁慕镛老先生在鼓楼医院的告别仪式非常简单。根据他生前立下的遗嘱,遗体将捐献用作医学研究。

  郁老曾任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南京大学现代逻辑与逻辑应用研究所名誉所长、江苏省逻辑学会学术咨询委员会副主任,致力于逻辑与哲学教育事业,深受学生爱戴。12月6日晚,郁慕镛因病去世。

  

  现代快报/ZAKER南京记者 王益

  遗憾没能工作五十年,感觉亏欠国家很多

  “父亲最早有这个想法是五年前,”郁老的女儿郁蓓和女婿金鹏飞对现代快报记者说,郁老患糖尿病和帕金森多年,五年前又因为心脏问题手术,“手术成功后,我们聊天时谈到这个话题,当时他表露了这个意向。”

  郁蓓介绍,当时父亲的想法是将自己身上还能用的、还有价值的器官捐出来。2014年立遗嘱,老人把捐献遗体放在了第一条,并且表明要将自己的遗体全部捐献给医学院。

  同年10月18日,老人写了一封三页的长信给鼓楼医院,信中详述了捐赠遗体的缘由。他回忆道,1955年他考入北大哲学系,家庭困难,想申请助学金,但祖父曾是资本家,他担心自己出身不好申请不下来。一个月后,他拿到了助学金,每月伙食费12.5元,生活补助4元。“我激动不已,暗暗发誓,毕业后我一定认认真真为国家工作五十年。”

  在信中,郁老说他很遗憾,因为进入南大工作四十年后,他就退休了,离五十年的目标还差十年,感觉亏欠国家许多。捐献遗体是他一生最后能做的一件事。

  “我死后捐献我的遗体,希望有几个器官尚能利用,即使眼角膜使盲人重见光明也是我最高兴的事……我的遗体最后让医学院学生练练解剖刀也行,优秀外科医生的刺绣技术要多练才成。”

  郁蓓和金鹏飞表示,他们尊重老人的意愿。在遗体使用完后,他们也会按照老人的遗嘱,将骨灰江葬。

  风趣幽默,常有其他专业的学生来听课

  “他很乐观,看淡生死,即使病重时,也不避讳谈及死亡。”郁蓓和金鹏飞告诉记者,去世前老人再次因心脏问题入院治疗,依旧乐观。“护士告诉我们,父亲常和医生护士聊天,从哲学、逻辑学谈到国家大事。老爷子可能讲了,今年初他过生日,拉着他的学生们讲了一个半小时。”金鹏飞说。

  郁老过世后,他的学生和南大同事前来吊唁。南大哲学系工会主席吴雨芳说:“我刚从部队转业到学校时,8点上班,总是8点前就到了,有一次碰到郁老师,他对我说,一定要保持部队的良好习惯,不要‘入乡随俗’。他的教诲我一直记着。”

  在课堂上,郁老风趣幽默,善于将枯燥的理论知识讲得生动有趣,易于接受,常有其他专业的学生来听课。“老师对本科学生、研究生非常严格,当年他要求我们通读亚里士多德的作品,并且每一句都要研读,在第二天上课时讨论。”华侨大学特聘教授马雷读研时师从郁老,他对郁老启发式的教学方式颇为认同。

  把自己的房子让给学生住,就像父亲一样

  郁慕镛的多位学生表示,毕业后,郁老仍经常和他们通过邮件、短信、微信进行学术交流,给他们指导,对他们的生活也很关心。冯艳研究生毕业后去北京工作。“有一年郁老师来北京,顺便看了我们几个在北京的学生。聚会分别后,我走出很远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目送我们离开。”

  “离校后郁老师一直关心我们,在校时,他待我们更是像父亲一样。”马雷说,1991年他报考南大哲学系研究生,面试时第一次见到郁老。“他个头快一米八,是标准帅哥,让我印象深刻。”

  “逢年过节,他总是喊我们到家里,师母给我们做饭。1993年,他带我去武汉大学参加国际科学哲学和科学逻辑会议,吃饭时,他把自己的鸡蛋省给我吃。在我博士毕业后,他还让出自己的一套房给我住,作为过渡。”马雷说。

  南大哲学系党委书记周爱群也说,郁老师对每个学生都很关心。“那时他在南园有一间十来个平方米的宿舍,一周在学校住三四天,同学们学习和生活上有困难都会去找他。”

  江苏省逻辑学会会长、南大哲学系教授张建军深情地说:“郁慕镛先生热爱教学、热爱学生,为人为学都对学生有深刻影响,在全国逻辑学界也享有盛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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