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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1月13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现代快报网
《老人与海》
一本关于勇气的教科书
  《老人与海》
  
  海明威最著名的中篇小说,于1952年出版。它围绕一位老年古巴渔夫,与一条巨大的马林鱼在离岸很远的湾流中搏斗而展开故事。它奠定了海明威在世界文学史中的突出地位,这篇小说相继获得了1953年美国普利策奖和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

  □臧北

  “我只知道这是我这一辈子所能写的最好的一部作品了。”

  1952年3月4日,在给他的朋友兼出版商斯克利布纳出版公司编辑华莱士·梅耶的一封信中,欧内斯特·海明威这样评价自己刚刚完成的一部小说,并随信寄来了尚未经过修改的打字稿,总共二万六千五百三十一个字。海明威恳请梅耶仔细读读:

  “别的优秀而成熟的作品与它相比大为逊色。我今后还要努力写得更好些,但这会非常困难。请不要以为我头脑发热,……我是一个专业作家,对这部作品心中有数。”

  几个月后,薄薄的《老人与海》出版,并迅速赢得巨大声誉,它让海明威再一次成为评论家、同行和文学爱好者关注的焦点。翌年,《老人与海》斩获普利策奖。1954年,瑞典皇家学院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海明威,以表彰他“精通现代叙事艺术,这突出地表现在他的近作《老人与海》之中;同时也因为他在当代风格中所发挥的影响。”

  1899年7月,欧内斯特·海明威出生于美国芝加哥郊区奥克帕克的一个医生家庭,父亲热爱钓鱼和打猎。4岁的小海明威收到的生日礼物就是跟着父亲去钓一天的鱼,而10岁时的生日礼物则是一支猎枪。

  1917年高中毕业后,海明威去《堪萨斯城星报》做了一名见习记者。1921年,婚后旅居法国。在一战后的世界艺术的大都会巴黎,海明威结识了两位旅居法国的文学前辈:格特鲁格·斯泰因和埃兹拉·庞德。斯泰因和庞德对他的建议和指导极其重要,这预示着一位伟大作家的学徒期的结束。

  1923年至1925年,海明威先后两次出版了短篇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这时已经初步显示出了他独特的叙事风格:简约的语言、淡化背景、省略和暗示,以及零度结尾。1926年,海明威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出版,在扉页上他引用了格特鲁格·斯泰因和他在谈话中说的一句话:“你们都是迷惘的一代。” 1929年,另一部反思一战的长篇小说《永别了,武器》出版。此前,海明威已与第二任妻子返回美国定居。

  这两部著作取得了极大成功。《太阳照常升起》命名了一代人,“迷惘的一代”这个说法正戳中了一战后这代青年彷徨无主的心态,于是迅速流传开来,到了后来,这个词甚至被扩大化,每个年龄群都自我指认为是真正的迷惘的一代。而《永别了,武器》在艺术成就上要更高,它奠定了海明威在美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让年仅30岁的海明威当之无愧地跨入了大师的行列。

  “有那么一个时候,对我和许多大致与我们同代的人来说,海明威是一个神。”卡尔维诺在一篇谈论欧内斯特·海明威的文章中说。

  1918年7月15日,在法国前线担任《堪萨斯城星报》战地记者的海明威,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三次被炮弹击中,医生从他的身体里取出了237块弹片。炮弹给了海明威伴随一生的伤痛,也粉碎了他原来所抱持的“为自由、民主、荣誉而战”的理想。在《永别了,武器》中,他借亨利之口说:“像神圣、光荣、牺牲这些空洞的字眼总令我困窘……我观察了很久,没有见到什么东西是神圣的,原来光荣的东西也没呈现出光荣,而牺牲就像芝加哥的屠宰场景,不同的是把肉埋掉而已。”

  在一片茫然之中,或许我们可以将斗牛士佩德罗·罗梅罗这个硬汉形象,理解为是海明威试图给“迷惘的一代”开出的药方。二十多年后,当佩德罗·罗梅罗进入老年,他将改名为桑提亚哥,他独自在茫茫的黑暗的大海上筋疲力尽地与一条大鱼搏斗:“要保持头脑清楚,要懂得怎么才能受苦也像个男子汉的样子。”

  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次年,海明威赴西班牙从事战地报道。1940年以此为背景的《丧钟为谁而鸣》出版。这部小说拓展了海明威的表现领域,同样是处理那种个人面对命运时挥之不去的迷惘和失望的情绪,但海明威试图给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硬汉”罗伯特·乔丹,找到一个超越个人范畴的属于全体的归属感。该书的扉页题词出自中世纪英国诗人约翰·多恩,据说海明威费了很大力气才在《牛津英国散文选》中找到这段话:

  “没有一个人是一座完全孤立的岛屿;人人都是大洲的一片,大陆的一部分;如果一块泥土给海水冲走,那就好比一个海角,你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给冲掉,使欧洲少了一部分;不论是谁去世都缩减了我的一部分,因为我同人类息息相关;所以,千万别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然而,十年之后,我们将会看到,或许是因为经历了更为让人绝望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海明威放弃了这种努力寻获的“回到众人”的归属感。

  在《老人与海》问世之前,海明威还出版了被加西亚·马尔克斯称之为“他最迷人最人性的作品”以及“最不成功的长篇小说”的《过河入林》,评论家们普遍认为海明威已经失去了创造力。批评家的直言不讳让欧内斯特耿耿于怀。

  是的,海明威并不是一个宽厚之人,有时候甚至清醒得偏狭。其实,对批评家的鄙夷早在三十年代他出版的《非洲的青山》中就已经表露无遗,在书中他提出了著名的“冰山理论”,并指责评论家对作家创作的伤害:

  “我们有许多办法把他们(指作家)毁掉。第一是经济……再就是他们读批评家的文章。如果他们信了批评家的话,批评家说他们伟大,他们就相信(自己伟大),批评家说他们写得很坏,他们就失掉信心。……他们已经读了批评家的文章,于是,非杰作不写。……批评家使他们丧失了写作能力。”

  也正是在三十年代,海明威旅居古巴期间,认识了老渔夫格雷戈里奥·富恩特斯。有一次,富恩特斯出海很远捕到了一条大鱼,但由于这条鱼太大,在海上拖了很长时间,在返航途中被鲨鱼袭击,回来时大鱼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此事给了海明威极大震动。

  1950年圣诞之后,海明威突然想写富恩特斯和那条大鱼的故事。于是在古巴哈瓦那郊区的寓所,他开始动笔写《老人与海》,完稿后,他将打印稿附在信后寄给了华莱士·梅耶。

  《老人与海》本来是作为海明威正在创作的《海流中的岛屿》(又译作《岛在湾流中》)这部长篇的尾声部分,但他把它单独拿了出来。“……它永远可以作为尾声重新发表;也可以作为我全部创作的尾声,作为我写作、生活中已经学到或者想学的这一切的尾声。”

  此后海明威再也没有发表过任何文学作品。1961年7月2日早上7点半,作为那一“尾声”的延宕的回响,在爱达荷的家中,海明威用一支12毫米口径双管猎枪结束了自己迷惘而又痛苦的一生。

  在我看来,《老人与海》并不应该算作尾声,这部像骨刺一样短小的伟大作品,是一座欧内斯特所能构造的最为完美的高峰,如同阳光下耀眼的乞力马扎罗雪山,那样迷茫而冷静,而他此前所有的著述和生活,都不过是为了提供一个进入它的通道和途径,就像他的前辈大师欧·亨利式的短篇小说结尾。

  如果桑提亚哥是海明威自身的投影,那条看不见的大鱼是永恒,那么,这就是一个总是梦见雄狮的清醒的迷惘者与永恒拔河的姿势。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海明威《老人与海》

  欧内斯特·海明威

  1899-1961

  美国作家,“迷惘的一代”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太阳照样升起》《丧钟为谁而鸣》《永别了,武器》等,短篇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1954年,他以《老人与海》夺得诺贝尔文学奖。《太阳照常升起》与《永别了,武器》被美国现代图书馆列入“20世纪的100部最佳英文小说”中。

  作家评介

  马尔克斯

  海明威是对我的写作技巧影响最大的人——不仅是他的著作,还有他对写作方法与技巧的惊人知识。

  马原

  文学也有第一,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文学枭雄。比如一战后,海明威出现,在那个时代,无人出其右。

  苏童

  《老人与海》谁看谁喜欢,我想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不喜欢那他可能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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