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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1月12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现代快报网
结伴少年游
丁亚雷张筱膺伉俪携手举办中国画作品展
  丁亚雷
  江苏连云港人,祖籍宿迁。南京艺术学院教师,中央美术学院博士。
  张筱膺
  辽宁鞍山人,满族。民盟盟员。南京艺术学院中国画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博士。江苏省青年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全国青联委员。
  均为丁亚雷作品
  均为张筱膺作品

  主办

  南京艺术学院艺术市场实验中心

  展览开幕时间

  11月11日11:11

  展览时间

  11月11日-23日

  展览地点

  南京艺术学院44号楼1楼艺术市场实验中心

  我看武人画

  文/赵兴

  《孙子兵法·兵势篇》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亚雷兄治美术史论,端正谨严,乃是“以正合”;学有余力,又好诗文,乙未年元月在广州白云至尚美术馆“当水墨邂逅诗的眼眸——跨界T台秀”上围着白围巾朗诵自己的诗歌,儒雅之气令人心折,一时风头无两,可谓“以奇胜”。能诗能文,吸引的粉丝本来已经“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孰料近两年他又出奇招,开始画国画,题打油诗,竟然又闯出一个“武人画”的名号,这就要好好说说了。

  “武人画”自然是针对“文人画”来说的。明董其昌推唐代大诗人王维为山水画“南宗”之祖,并说“文人之画,自王右丞始”。王维诗、书、画都有很高的造诣,《旧唐书·王维传》说“维尤长五言诗。书画特臻其妙,笔踪措思,参于造化”。《新唐书·王维传》也说“维工草隶,善画……画思入神,至山水平远,云势石色,绘工以为天机所到,学者不及也”。这里面提到的“参于造化”“天机所到”实际上指的就是王维心手合一、浑然天成的意境之美。文人画所强调的正是这种并非刻意的意境,若将其量化为一种标杆,则又谬之千里了。现在能看到不少所谓文人画,不分正奇,不求文蕴,一味地“苦心营造”,可谓刻舟求剑。

  有意思的是,被董其昌看作是“北宗”之祖的李思训、李昭道父子,倒真的是武人呢!后世画史就称他们为“大小李将军”。其实,在晋唐时期,中国书画史上传世的许多名家,都有武人的背景。像王羲之的叔父大书法家王廙,就做过平南将军。王羲之本人被称为王右军,他是右军将军。还有颜真卿,安史之乱的时候也带兵打仗的。今天看来,其实管他文人画、武人画,只要是画由心生,画得率真、画出真性情,心意到了,就都是好画。

  这时再看亚雷兄的“武人画”,画得信马由缰,看似粗俗,但又俗得亲切;配的也是打油诗,嬉笑怒骂,却又皆是文章。画个《拔树图》,老汉撅着屁股在拔树,双目圆瞪,憨态可掬,再配个打油诗:“谁都佩服鲁提辖,打小俺就想学他。柳树实在薅不动,画个老汉替我拔。”真是好玩。细细思量,为什么读《水浒传》,因为向往“路见不平一声吼”。可是自己去吼,往往有心无力,要冲破现实的束缚,却只见到更深的无奈。

  再看另一张画,还是个老汉,仰头向天,握着杯子若有所思,不用多想,“举杯邀明月”的句子就来了。怪就怪在构图,老汉是和画面垂直的,看着画中老汉的大饼脸,仿佛我们是明月。可惜老汉眼神飘忽,并不看向观画的我们,这个寂寞的邀约就此中断。真是天机只可意会啊。

  苏东坡评价王维的诗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王维在《山水诀》里也说:“手亲笔砚之余,有时游戏三昧。岁月遥永,颇探幽微。妙悟者不在多言,善学者还从规矩。”看了亚雷兄的画,写点文字也不由得信马由缰起来。

  

  (本文作者为广州美术学院教员、中央美术学院博士)

  柴米油盐酱醋茶 吃喝拉撒睡画画

  ——我的浑家张筱膺

  丁亚雷

  2013年,张筱膺举办个展时,曾经请导师方骏先生写过一篇文章,文章里曾提到先生十几年前带张筱膺和一帮学生去齐云山写生的情景,这也勾起了她对过去的回忆。她看完文章,非常感动,说马上就想去齐云山再看看。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落地的十分钟后,我和她已经在赶往齐云山的路上了。

  当天晚上,坐在齐云山的月华街边,看着新安江上的一轮弯月,我们突然觉得,艺术虽然博大精深,但归根到底说不定就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艺术的观念和态度可能有千差万别,但“艺术来源于生活”应该总归有它的道理。

  有很多艺术家喜欢把工作室和家居空间分开来,张筱膺不行,她一定要把画室和起居室放一块,说是睡醒就能画,画累就能睡,要无缝对接。她现在过的,就是这种“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画画”的无缝对接的日子。

  武人画画

  ——我的官人丁亚雷

  张筱膺

  有一天,丁亚雷呆在画案边看我画画,和我闲聊。时间久了似乎觉得无聊,就在我用剩的毛笔里随手捡了一支秃笔,在画毡墙上的一张废宣纸上瞎涂起来,然后自己在那乐。我抬头一看,他画了一个老头,一双斗鸡眼,龇牙咧嘴地在看金鱼,画得竟然还蛮有意思的。他自己还在那嘟囔:“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我把他的涂鸦发到微信朋友圈里,没想到我的那些专业画家朋友,也都和我一样,觉得画得蛮有意思。他一下像是被打了鸡血,没事就跑到我的画室乱涂,一会一个老头吃煎饼卷大葱,一会一个老头穿针,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他其实从小就喜欢画画,素描色彩还专门学过。只是没想到,拿起毛笔来还真煞有介事。我跟他开玩笑说:你这画就像程咬金做梦学武,上来就是三板斧。人家是文人画,你这是武人画啊!他竟然真把自己画的画叫武人画了,还给自己编了一大堆理论说辞壮胆。我能说什么呢?高兴画就画吧。

  千江月色印丹青

  文/方骏

  张筱膺曾把“月印千江”作为她个展的名称,说是取自宋僧雷庵正受《嘉泰普灯录卷十八》的“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的意思。佛家的偈语,总有令人无限遐思的禅意。

  “月印千江水,千江月不同。”对于画家来说,可以把“月”喻为万象,江水喻为画作。千条江水上不同的月色,是月印在千条不同江水上的幻象,画家描绘在画面上的物象,已不是原来现实中的物象,那是每个画家印在画面上不同的心象,所以同一景物,千人表现到画面上,千人不同。这很禅意,很哲学。

  十四、五年前,张筱膺于鲁迅美术学院本科毕业,从东北来到南京,报考我的山水画研究生,她说她喜欢江南的山水画。考取后住在黄瓜园。习惯了东北冬天室内有暖气的日子,南京冬天教室内那时没有暖气或空调取暖,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三年的苦读生涯,她切身体会到真正的“寒窗”之寒冷。

  然而,南京不仅只有冬天,江南的春天是很迷人的,每当春风沉醉的江南夜,望着窗外印在秦淮河上的“淮水东边旧时月”,一定不同于辽东大洋河上的月色吧!她那时随我研习新安画派。江南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带着她和一群学生去皖南,住在齐云山上的月华街,每晚都可以看到印在横江上的齐云山月色。去樟潭、许村写生,去歙县拜谒渐江墓,在博物馆观摩垢道人程邃的篆刻印章、焦墨山水。印在新安江上的月色当然又是一番景致。她回校后便以《纸上山河金石声》为题,撰写了研究程邃的论文,并且用焦墨浅绛完成了她的毕业创作。

  九年前我和学生在江苏省美术馆做过一次师生展,我为张筱膺写的评语是:张筱膺从传统中国山水画中研习前人的笔墨技法,从对景写生中提炼出富有表现力的笔墨。她笔下的皖南山村、浙东田园、武夷景色,都是以枯笔焦墨勾皴,用淡墨浅绛渲染,枯笔与淡墨,浓淡相宜,焦墨与线条,苍润相济。

  近十年时间转眼即过。在这十年光阴里,筱膺从事艺术教学已积累了很多经验。她带学生外出上课,游历了更多名山大川。远至云贵甘南,近至苏鲁浙赣。已经历尽千江月色的她,笔墨更加成熟,风格更加鲜明。

  近几年,筱膺又借丹青与佛家结缘,得以出入丛林,成为许多高僧大德的水墨老师。她的画面上又出现了松间的寺庙、绛色的院墙、半开的山门、殿前的石幢、寺后的古塔、塔旁的山月。丛林中的月色映照着佛禅文化的光辉,正为她的水墨丹青开辟出一片前所未有的新境界。

  

  (本文作者为南京艺术学院教授、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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