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昆是无锡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这个大队负责无锡全市命案要案侦破,堪称电视剧里“重案六组”的现实版。从警19年,高昆始终战斗在刑侦一线,侦破2400多起刑事案件,800多起现行命案,曾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个人三等功2次。
现代快报/ZAKER南京记者 朱鲸润
天道酬勤,破案就需要坚持一下
做一个好刑警最重要的是什么?高昆说,首先要有悟性,其次得是个杂家,最后一点要勤恳,再聪明的人如果不下功夫梳理排摸,也难有收获。
2008年,老张26岁的儿子被人图财害命。高昆和专案组其他民警不眠不休,迅速锁定嫌疑人方某和顾某。狡猾的凶手“漂白”了身份,不知去向。作为一名老刑警,只要有任何线索,高昆都第一个站出来赶赴全国各地查找。
2015年春节刚过,顾某冒用过的一个假身份在湖南长沙出现。高昆立即带着专案组民警赶去调查。
然而,连续查了几天,案件毫无进展。就在这时,高昆力排众议,表示要再坚持一下,要把凶手所有可能涉及的通话调查清楚。功夫不负有心人,专案组从顾某曾经冒名使用过的一个电话里找到突破口,随后和当地警方摸清了嫌疑人的住址和生活规律,并根据高昆的建议制定了万无一失的抓捕计划。抓捕行动成功。
艰难险阻,挡不住追凶的脚步
他曾在贵州山区翻山越岭7个小时,大腿肌肉酸到不听使唤;大年夜蹲守在黔东南寨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出差最多的一年,他在外地200多天,回到家又黑又瘦,儿子几乎认不出爸爸……
有一回,高昆和同事去河南抓嫌疑人,零下20度的气温,要徒手攀越围墙去嫌疑人藏身地。高昆是第一个,谁知围墙与屋子之间有半米的空隙,翻过去不小心踩空了。说时迟那时快,高昆一把抓住栏杆,后面的兄弟见状很着急。高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又爬了上去。
难以预料的危险无法阻挡刑警追凶的脚步,受害者家属的眼泪触动刑警敏感的神经。高昆说,如今命案发案率下降,随着侦查手段提高,现行命案侦破周期缩短,有更多时间可以去调查积案,“案子不破,我们和家属都记挂着。”
善用巧劲
不打无把握之仗
说来也是个奇迹,19年里,除了磕碰和刮擦伤,高昆和手下的兄弟们没受过大伤。如果说是因为办案不尽力,一屋子荣誉奖状又该从何说起?无锡已连续5年现行命案全破,老百姓对社会安全满意度多年保持在95%以上。和高昆共事多年的搭档老孙道出了原因:“高大爱琢磨,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而高昆的解释是,刑警的能力和水平不能单用勇敢来体现,如何成功破案并谨慎避免伤亡也很重要。
今年初春,无锡新吴区一个无业游民用菜刀砍死一名“小飞龙”司机后逃跑。专案组在抓捕时遇到了麻烦。当时已是子夜,如果贸然闯入家中,嫌疑人在黑暗中会有什么举动很难说。
高昆在楼前楼后观察了好一会儿,敲定抓捕方案:两个民警去顶楼守着;两个民警带着厚垫子去楼下空地准备。“其他人,拿好盾牌跟我上楼。”有民警不解,怎么还用上盾牌?
“你家楼下充电的电瓶车怎么亮警报啊?”门缝一张,漆黑一片,民警鱼贯而入。在房里的嫌疑人听到动静,挥舞菜刀做困兽之斗。民警夏斌说,他和几个同事用盾牌抵住嫌疑人,把人逼退到墙角,盾牌数次被砍中。一名民警摸索到开关位置开了灯。嫌疑人终于被制服。大家这才明白,高昆让大家拿上盾牌,使得行动更安全、有效。高昆说,他不希望民警受伤,也不希望嫌疑人受伤。警察该做的就是抓到嫌疑人,法律会给予公正的审判。
曾有人问:“刑警赚钱不多、又不安全,为什么还是有人爱干?”高昆说,有一个回答他最喜欢:“我们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正竭尽全力,把黑暗挡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