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上午,苏州,小雨。19名来自连云港、淮安等地的“弃儿”,站在苏州市社会福利总院旧址附近默默祈祷。据了解,50多年前,苏州等地区很多“弃儿”被领养。伴随着养父母的离世,当年被领养至连云港灌南县新安镇的“苏州弃儿”开始踏上集体寻亲之路。现代快报报道后,寻亲群体不断壮大。50多年后,19名“弃儿”相约赴苏州寻根,来到他们的命运转折地,多名寻亲者眼含泪水轻声念叨:爸、妈,我们回来了!
现代快报/ZAKER南京记者 宋体佳 王晓宇
方便核验 “弃儿”们集体录下DNA信息
58岁的凌志通,是连云港市灌南县新安镇人。作为一名“弃儿”,在历经多年寻亲无果后,他只好向媒体求助,从而揭开了集体寻亲的序幕。9月1日,现代快报以《9名“苏州弃儿”50年后集体寻亲》为题率先报道了凌志通等人的寻亲故事。此后,凌志通的家俨然成了寻亲联络站,在短短几天时间,光新安镇就形成了一个多达18人的寻亲集体。
9月8日,现代快报对灌南新安镇“苏州弃儿”打算集中前往苏州寻根的事情进行了报道。此后,尚晓玲等两名已在淮安定居生活的“苏州弃儿”加入寻亲团队。9月10日上午,19名“苏州弃儿”一起包车前往苏州寻亲。
“还有一个叫尚兆霞的弃儿,她人没有来,我帮她把血样带过来了。”57岁的尚晓玲目前居住在淮安市淮阴区,在了解自己的身世谜团之后,她曾在10年间四处寻亲,却未能如愿。9月10日,到达苏州后,他们即刻在苏州大学司法鉴定中心将个人的DNA信息录入系统,以备亲人前来寻找时,便于身份对比核验。
冒雨寻根 他们满眼泪水“我们回来了”
“昨天去采集了DNA信息,这样找到亲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拿着苏州大学司法鉴定中心的DNA信息采集表,57岁的方桂珍颇为兴奋。据她介绍,为了寻亲,19名弃儿每人拿出一笔钱,除了用于车旅费和DNA信息采集费外,他们还专门定制了印有“寻亲”字样的统一白衬衫,以及印有“爸、妈,我们回来了”等文字的横幅。“我在帮忙挂这条横幅的时候,一看到这句话就想哭,我实在太想找到亲人了……”方桂珍如是说。
作为此次苏州之行的一个重要内容,11日上午,凌志通等19名弃儿还一起前往苏州市社会福利总院旧址参观,50多年前,他们正是从这里,被灌南的养父母们一个一个领养着离开的。“当年要不是被送到这里,可能我们早就被饿死了。”同样是现居灌南县新安镇的“苏州弃儿”,57岁的刘加生是新加入的寻亲者之一,在他看来,当年的苏州市社会福利总院相当于自己的再生之地。也正因此,50多年后,他再次回到这里时,情绪激动,一度哽咽。
而在苏州市社会福利总院旧址参观过程中,多位寻亲老人满眼含泪。19名“弃儿”情不自禁地念叨:爸、妈,我们回来了!场面颇为感人。
相互宽慰 已是一家人,找不到亲人也不遗憾
方桂珍曾于2002年写信给苏州市民政局,这么多年却一直未能找到亲生父母。这曾在短时间内让方桂珍感觉难过,但9月11日上午,在19名寻亲者们的相互宽慰之下,她反倒释然了,“我们这么多人的身世都相同,都是孤儿,现在我们聚集到一起,大家相处得非常好,就像兄弟姐妹一样。我当然希望能找到自己的亲人,但就算真的找不到,那也没啥遗憾的,他们也算是我的亲人了。”
19名寻亲“弃儿”中,大部分来自灌南县新安镇同一个社区,但此前他们交流很少,直到因为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后,才逐渐熟络、热情起来。如今,他们俨然成了“一家人”。
寻亲档案之
1.尹凤军,男,1960年2月11日生,1961年9月5日被南京火车站送至福利院,后被领养至连云港灌南县新安镇。
2.王登来,男,生于农历七月十六,1961年从苏州领养至连云港灌南县田楼镇。
3.柳增光,男,1953年6月生,1966年从镇江领养至灌南县新安镇。印象中为丹阳人,生父叫王甫金,自己原名叫王雷根。
4.申志强,男,1952年生,1961年从镇江领养至灌南县新安镇。记忆中有个姐姐,自己的鼻梁中间有明显疤痕,可能是生父留下的记号。
5.刘加生,男,1959年1月16日生,1961年从苏州领养至灌南县新安镇,领养时手牌上名字叫唐坤。
6.陶立富,男,1958年10月5日生,1961年从苏州领养至灌南县新安镇。早在28年前曾通过苏州广播电台寻获疑似亲人,对方姓张,后因拆迁及通讯不便失去联系。
7.郑金玉,男,1956年3月生,8岁时从苏州领养至灌南县新安镇。
8.陈添华,男,1960年2月6日生,1961年前后从苏州领养至灌南县新安镇。
9.汪乃涛,男,1960年5月8日生,1960年5月15日从玄武区新街口派出所送至孤儿院,1961年从南京领养至灌南县新安镇。
10.尚晓玲,女,1959年11月1日生,1960年4月23日被送至孤儿院,1962年4月12日从苏州领养至淮安市淮阴区。
11.尚兆霞,女,1960年8月4日生,原姓朱(生父留在其怀中的字条),可能1961年被送到苏州福利院,1962年被领养至淮安市淮阴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