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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7月3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现代快报网
黄蓓佳:让“童眸”照亮世界
  黄蓓佳是个出色的儿童文学作家,她的成人文学创作也同样优秀
  黄蓓佳最新作品《童眸》
  著名作家,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夜夜狂欢》《新乱世佳人》等。其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深受小读者欢迎,《我要做好孩子》《今天我是升旗手》等作品荣获冰心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等重要奖项。

  周初,南京不纸书店,黄蓓佳携新书《童眸》在此举行首发式。因为是一部儿童文学作品,因而小读者满屋。

  与一般的儿童文学作品不同,黄蓓佳的作品带有深刻的社会性、丰富性和复杂性。对儿童人物的刻画,黄蓓佳也不希望其是单线条的、简单的和平面的。她觉得孩子内心隐秘的世界跟成年人同样复杂。“很多大人有的那些小心思,其实孩子也都有的。只是孩子没有表露出来,或者说因为他年龄小自己都无从察觉。”

  而儿童文学也不是黄蓓佳创作的全部,她是游走于成人文学和儿童文学那类作家,两者所花的写作时间比重是“一半一半”。

  

  现代快报记者 郑晓蔚/文 施向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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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眸》,黄蓓佳写了四年。

  “这是我儿童文学作品中写得最慢的一部。” 61岁的黄蓓佳解释说,“到了我这个年纪,记忆力会衰退,脑子转动起来会慢一些,所以我更加珍惜写作,写一本就要把一本写好。有一点想法就呼啦啦写个长篇,这样既对不起读者也对不起自己。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精力,要花在自己非常珍惜的作品上。”

  黄蓓佳对该书的写作质量充分满意,“在我所有儿童小说中,这一部是高点。我很希望以后还能有一部作品会比《童眸》写得更好,可是我也知道这很难,我已经把太多的写作资源花在了这部小说中,它里面浓缩的东西多得都让我心疼。”

  《童眸》分为四个大章节,黄蓓佳本打算分拆开来写成四部,后来决心压缩成一部。“这一部的质量特别大,你没有办法一目十行地去读,你读的时候必须要调动一切的生命经验去理解。”

  在发布会现场,黄蓓佳希望在座的家长陪孩子一起阅读此书,“年纪太小的读者或许还理解不了,我这部小说不仅仅是为孩子写的,也是为孩子的父母写的,我只是使用了孩子的视角,来表达我对这个世界的爱恋、悲伤、铭心刻骨的追思和温柔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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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眸》里的孩子,以及他们的生活环境,可以说是出生在江苏如皋的黄蓓佳儿时的缩影。白毛、马小五、细妹子、大丫、二丫等,都曾是黄蓓佳儿时朝夕相处的伙伴。书中写到的仁字巷,原型叫八字巷,其中又分为横八字巷和竖八字巷,黄蓓佳外婆的家,就在横八字巷里。“我从出生到22岁出门远行读大学,最起码有五分之一的时光在这条巷子里度过。我最初的小说习作,很多是在这条巷子里写出来的。”

  黄蓓佳并不是一位纯粹的儿童文学作家——有十五年时间,她一直从事成人文学写作,因此她的作品更加带有社会性、丰富性和复杂性。即便是对儿童人性的刻画,黄蓓佳也不希望其是单线条的、简单的和平面的。黄蓓佳在该书后记中写道:“一个人人唾骂的坏蛋,他可能是一个孝子,为了母亲命所不惜。一个吊儿郎当的流浪汉,他也许会把兄弟情义看得比天都高……”

  在《童眸》中,孩童“复杂的人性”被凸显了出来。白毛起初是非常胆怯的,特别自卑和孤僻,而一旦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即将死去,他便豁出去展现出了恶的人性,此前被压抑的生命力一下子爆发了;二丫对给她带来耻辱的傻姐姐切齿恼恨,她曾把大丫推下河想淹死她,但又跟着跳下去,并喊人救起……

  黄蓓佳无意把笔下的孩子写得过于纯洁,自然也不认可一般儿童文学中“坏孩子”最多就是调皮捣蛋。她觉得孩子内心隐秘的世界跟成年人同样复杂。“很多大人有的那些小心思,其实孩子也都有的。只是孩子没有表露出来,或者说因为他年龄小自己都无从察觉。”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何平则在读后感中这样写道:“黄蓓佳不是对世界做减法,也不是要强调一部分,遮蔽另一部分,而是在让‘童眸’照亮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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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儿童文学和成人文学圈均获得了较高的写作成就,但黄蓓佳坦言“儿时从来没有过文学或者作家的梦想”,而是为了一个饭碗,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1972年,正值青春年华的黄蓓佳插队农村。在那样艰苦的环境里边,黄蓓佳做梦都想找到一份工作。而为了生计,她的同龄人都在学一技之长。黄蓓佳喜欢文学喜欢读书,自觉写作还行,而她做老师的父亲也鼓励她,“你就在这方面努力一下找个出路吧”。于是,黄蓓佳就从插队开始,一边劳动一边拼命写东西。她参加到了农场的写作小组中——编个小节目,写个总结报告,然后又慢慢到县里面参与文字打杂,开始在杂志上发表作品。

  1977年,黄蓓佳参加高考,考上了北大。来到北大后,改革开放的氛围让西方文学作品走进国门。黄蓓佳坦言接触后“非常震惊非常彷徨”。“我当时在江苏也是个小有成就的作家,发表了七八篇小说,突然间觉得以前的作品完全站不住脚。我非常苦恼,不知道写什么好,就干脆写了一段时间的儿童文学。”

  而这一写,黄蓓佳就开启了儿童文学的写作模式。在1979年至1980年间,黄蓓佳写了大量的儿童作品。毕业前,黄蓓佳出版了第一本小说集《小船,小船》。

  毕业之后,黄蓓佳开始进行成人文学的创作。在15年的光景里,她对儿童文学比较隔绝。直到1996年,黄蓓佳陪孩子“小升初”,生出许多感慨,不到一个月便写出一本《我要做好孩子》。该书一出版便火了,孩子们都说“这个阿姨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呢”,连拿宋庆龄儿童文学提名奖等五六个大奖。

  一炮打响之后,黄蓓佳笑言“出版社也不会放过我了”,而小孩子也不停催问“你啥时候有新的作品啊”。黄蓓佳便重拾儿童文学创作。

  黄蓓佳如今并不惧怕将作品中“复杂的人性”呈现给小读者,“人的天性中确实有很多恶的东西。你要是把孩子放在一种自我净化的温室环境中久了,当他步入社会看到社会这么复杂有污秽,会感到无所适从无法适应,会感到举步维艰。”

  “教育要做的就是改正,把自然人改造成社会人。我们要学会用道德、文明、理性来约束自己的行为,要从野蛮人进化到社会人,最后成为纯粹的有社会担当的世界公民。”

  “这,也正是我们儿童作家的一个责任。”

  对话

  别把孩子养在温室里

  读品:成人语言和儿童语言是存在很大差异化的,您是如何做到在两者之间自由切换的?

  黄蓓佳:成人文学可以放开来写,暴力啊,性啊,都可以写进去,成人可以有选择性地接受,儿童文学则要特别注意,要屏蔽很多,其实写起来更加艰难。要考虑到读者的接受程度,要考虑到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读品:童年给您创作的影响有哪些?

  黄蓓佳: 童年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颜色泼上去都会有痕迹在。但你到了成年之后,这个纸已经五颜六色了,有点百毒不侵了。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你惊讶,很少有事情能让你感动,所以童年的经历真的是非常珍贵的,尤其是对一个作家来说。作家成年以后所写的作品其实都是他童年生活的投射,尽管他写的不一定是儿童文学。

  

  读品:您会写到人性的复杂,是否担心过早地让孩子通过您的作品接触到丑恶?

  黄蓓佳:我不担心,我就觉得应该让孩子知道。我们的教育理念是这样,从小给孩子一个非常净化的环境,养在一个温室或者象牙塔里面,不让他过早接触到社会的污秽。我觉得完全不需要这样,孩子完全可以在一个自然的环境里去长大。你要相信孩子的判断力、自我塑造能力。你把他放在自我净化的环境久了之后,他步入社会看到社会这么复杂有一些污秽的东西,他会不能接受感到无所适从,会非常脆弱,会抑郁。我们小时候,家长从没把我们隔绝起来娇生惯养,完全是在社会上摔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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