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未
上周末,爸爸跟伯伯回老家完成了奶奶的迁坟一事,从此,老家就是一个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也回不去的地方了。
去老家要坐两三个小时车,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盘山公路上弯来绕去。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十几岁就离乡的爸爸似乎一直跟那里的人保持着熟识关系,路上碰到的所有人都会给他递烟,路经的每一所屋子的主人,都会亲热地招呼他进屋歇脚,有的甚至还会打来一盆热水给我们洗手,再递一张毛巾给我们擦脸。
今年春节回去上坟的时候,包括我家的祖屋在内的大多数房屋都已经被拆除了,废墟的主人也早已搬走,所以再也没有人邀请我们进屋歇脚,更没有热腾腾的热水跟毛巾了。奶奶的墓地也是即将修建的公路要经过的地方,需要动迁,所以这一次回乡祭祖也成为了最后一次。
从此以后,我不用再备受煎熬地在冬天的早上天不亮就爬起来,也不用再忍受盘山公路上的颠簸与呕吐,这原本是我从童年时代起就盼望着的事,如今实现了,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