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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7月3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现代快报网
胡阿祥:把历史的身段降下来
  8天,看剧;3周,写书,当《胡阿祥解说琅琊榜》问世时,《琅琊榜》还热乎着
  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古代史学科负责人。中国魏晋南北朝史学会副会长,中国唐代文学学会韩愈研究会副会长,江苏省中国六朝史学会会长。出版专著二十余种,主编丛书与著作多部。

  胡阿祥最近忙坏了,桌上的日历上记满了行程,最晚的已经排到了几个月后。其中有几场活动跟他的新书《胡阿祥解说琅琊榜》有关。

  实际上,当胡阿祥这本新书问世时,他的朋友都有些吃惊,这个极少看电视剧的历史学家怎么会去评说一部“架空历史”背景的电视剧?不过,只要翻开书,所有的疑虑都会打消。

  胡阿祥不过是在做他一向喜欢做的那种事:用最喜闻乐见的方式,传递最接近真实的历史。

  

  现代快报记者 贾磊/文 马晶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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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阿祥的家里满是历史。

  有些历史你能看见:防盗门上装了两个铜吞口,推开门,你能在这个家里看到年代久远的雕花大床,古色古香的桌椅,苍润拙朴的字画。有些历史则需要仔细查看:他硕大的书架上,藏着一些泛黄的线装书,他的书桌上,摆放着古意盎然的笔墨砚,他赠人书作,会郑重其事地摁下两方印章,“耳顺”与“胡阿祥印”。

  不过,胡阿祥的书架上,摆放的可不仅仅是历史书。

  这里有历史、地理、文学,有诸如《二十五史》这样的大部头,也有薄薄的小册子,有些书看起来年纪比胡阿祥还大,有些却还散发着印刷品新鲜出炉的墨香。书多,种类杂,涉猎广博,这是胡阿祥书房的特点,这跟他的求学经历有关。

  胡阿祥的父亲是上海人,但胡阿祥在安徽桐城出生,少年时,他从医书开始,窥探到中国古文化的一角,又通过一本《天仙配》绘本,开始了解历史故事。《水浒传》是读起来最畅快的,胡阿祥据此奠定了对历史的兴趣。

  中学时,胡阿祥也有文学梦,还创作了电影剧本《车轮滚滚》,在少年的臆想里,异国他乡的朝鲜人民,也推着小推车去慰问志愿军战士。

  高考时,胡阿祥考入复旦大学历史系,但他同时还有一个课程表,这让他经常跑去旁听中文、经济学、政治学。读研时,他研修的是“历史地理学”。后来,他来到南京大学任教,虽然教的是历史,却又去跟着卞孝萱先生读了一个文学博士。

  文学、地理、历史,这些学科本就有着天然的联系,日复一日地研究、思考、总结中,胡阿祥找到了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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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阿祥喜欢写作,而且讲求情趣。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么多年,他出版了专著与大小册子50多种,发表论文与长短消闲文字400余篇。

  在他的书架上,你能看到胡阿祥作为一位历史学家的专业与严谨。这里有一本《侨州郡县》,这本书的源头可以追溯自胡阿祥研究生时的毕业论文,内容跟魏晋南北朝期间的衣冠南渡有关。这本书从构思到成书一共花了二十多年时间。

  在这里,你同样能看到一些轻松的著作,在《读史入戏》里,胡阿祥把历史分解成戏剧中的一幕一幕,给遥远的历史人物安上角色,寻找历史事件中的矛盾与冲突,让人欲罢不能。这本书一推出,就成了当年的畅销书。而胡阿祥最新的作品《胡阿祥解说琅琊榜》就更接地气了。

  去年,电视剧《琅琊榜》热播,但胡阿祥没看。“我哪有时间看电视啊,但当时有很多朋友推荐我看这部剧,包括埋头做学问的历史学家。”胡阿祥说,他没看,直到山东画报出版社总编辑傅光中找到他。傅光中觉得,精研六朝文化的胡阿祥是最适合写这本书的人。于是,在2016年年初,胡阿祥花了整整8天时间,在网络上通看了54集《琅琊榜》。2月14日,春节过后,他就开始动笔,写这本《胡阿祥解说琅琊榜》,直到3月5日收工,前后用时三周。

  “一共12万字。”胡阿祥说,他边看边记写作要点,很快形成全书纲目,共7篇49节:从“原道”开宗明义,就《琅琊榜》电视剧与《琅琊榜》社会现象,进行追根溯源;再以“明时”“释名”“寻人”三篇,明确大梁时代特征,阐释国号地名由来,寻觅角色历史原型;接着以“证事”“说物”,求证《琅琊榜》借鉴、取材的事件本末;最后以“穿越”,复原剧中的“混搭”情形,指摘剧中的“穿越”元素。

  出乎胡阿祥的意料,这本书未出先火,在《琅琊榜》的论坛里,数千人讨论这本尚未问世的书,不过在一开始,指责大于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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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网上的评论,胡阿祥暗自欣喜。“这么大的受众人群,这么高的关注度,意味着许多人会去读这本书,会接近更真实的历史。”

  让更多人亲近历史,这恰恰是胡阿祥最本真的初衷。“研究历史的人很多。有人喜欢花一辈子时间去陪某个古人,有人喜欢皓首穷经,去考证某个朝代,某个历史事件。但我受不了这样的寂寞。”胡阿祥说,在他看来,让更多人了解历史的经验,了解历史的教训,了解历史的真实,才是一个历史学家应该去做的事情。胡阿祥喜欢的是公共史学。

  不过,大众传播中的历史总有某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不同的人从中看到的是不同的历史。

  这个时候,就需要历史学家来正本清源了。在《胡阿祥解说琅琊榜》的后记里,胡阿祥这样解释:“我们的行文虽然是通俗读物的风格,但我们的工作态度却是遵守学术规范、正儿八经,甚至是有些殚精竭虑的认真撰述。”

  一个公共史学学者的秘诀是什么,胡阿祥在古老的中国和家乡桐城找到了答案。

  “我受桐城学派的影响很深,做学问讲究义理、考据、词章、经世。”胡阿祥说,想要把历史传递给大众,文章的质量必不可少,“至少得让人有读下去的兴趣,历史不应该是枯燥无味的。”同时,文章应该言之有物,应该有灵魂,义理必不可少。

  更重要的是“经世”,这是历史研究的目的,让更多人亲近历史。胡阿祥说,“要让更多人知道历史,历史的身段就不要太高。”

  这也是胡阿祥忙碌的原因:他要给学生上课,要搞学术研究,还要参加种种跟公共史学有关的活动。

  他的努力终究是能看见回报的:他在央视百家讲坛《说国号》时,收视率空前,无数人从中学到了中国古代朝代名称的由来,还有人写信来,希望他能去“说说年号”;他在南京讲过《胡说南京》,一时间,这成了南京出租车驾驶员的必听节目;他曾经出过研究古代兵家必争之地的小册子,一位东北抗联的老战士写信来,想请他到东北去看看……

  这些成绩成了胡阿祥的动力,他更忙碌了,几乎一天也不得闲。

  对话

  什么样的年龄

  读什么样的书

  读品:最近除了做《胡阿祥解说琅琊榜》的讲座,还在忙什么?

  胡阿祥:又到央视去录了最新的百家讲坛,11集,名字叫《祖国的名称》,主要讲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几个字的由来,比如说,古代时候,“中”更多的时候是文化的概念,作为中国人,了解“中国”的含义可以帮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本国文化以及本国人民的心态和行为,同时也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有助于增强中国人的民族自豪感。

  

  读品:你说少年时曾有过文学梦,现在还在坚持写作吗?

  胡阿祥:一直在写的东西,其实是日记。从大学之后我就不再写小说了,但日记没断过,人的生命其实很短,但日记有个好处,你随时可以把过去的日子再过一遍,比如我现在可以在一个阳光午后,打开日记本,回到十年前。

  

  读品:能否给读者推荐一些书?

  胡阿祥:现在是最好的读书时代,普通人掌握的书可能已经超过了清朝的大学士,不过,不同人应该看不同的书。

  不同年龄需要读不一样的书,过了50岁可以读陶渊明、周易,30多岁的人最好读文学,比如巴金,40多岁可以读鲁迅。目的不同读的书也不一样,比如追求文学创新可以读读韩愈,想要内心平静可以读读《六祖坛经》。

  读书地点不同,读的书也不一样,途中、床上、厕边、桌上,都应该摆放着不同的书。

  另外,读书的手段也会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发生变化,一开始是耳读,听别人读,之后是眼读,然后还要脚读,就是出去走走,行万里路,最后,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要学会心读,重在理解,这时候不需要读很多书,几部经典就足够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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