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贤

  夏日的河边有许多鸟。

  河边最常见的是麻雀，它们一群一群的，风一样从这里飞到那里，从这一片树林飞落到另一片树林。

  很讲究的是喜鹊，它们在高高的树枝上筑起自家的乡间别墅。喜鹊喜欢在阳光明媚、风平浪静的早晨唱歌。如果是风雨天气，鸟巢就一片寂静，那样的天气它们的别墅像秋千一样摇晃，紧锁门窗提心吊胆还来不及呢。

  河边有一种灰色的水鸟，它们离不开水边，像海鸥离不开大海。它们轻轻地叫着，轻盈盈时隐时现地在水草丛中浪花尖上飞过，一眨眼就消失在河的那边了。

  秋天里常常看见小野鸭皮球似的漂浮在波浪上面，夏天却不见它们的踪影。燕子这个季节最活跃了，成双成对地追逐着飞，燕尾剪开柳帘，姿态优美、典雅。

  常常只闻其声不见其身的是雉鸡，它们的叫声响亮而短促，常常是隔了河流从彼岸的柳林里传过来，遥远而神秘。我坐在河边的椅子上猜它们鸣叫的含义，是“你好”还是“再见”，“滚开”还是“过来”。前几天，一只雉鸡跑到草坪上来了，距离我只有几步远，它愣愣地看着我，我傻傻地看着它，然后它不慌不忙走远了。

  我希望河边的一切都进入保护之列，草坪严禁踩踏，河流禁止钓鱼，池塘保护青蛙。有谁问，“那么，蝴蝶、蜜蜂呢？蚂蚁等昆虫呢？”

  ——啊，你管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