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茹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吃力地从满是霉斑和油渍的书页上辨认出每一个字。这是幼时奶奶用来教我认字的启蒙读物,被人拿来垫了桌子,面目全非。
“这屋子霉味太大,你先出来。”老爸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指尖烟雾缭绕。老爸一直是我心目中孝子的模范代表,奶奶重病那年,推了所有工作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奶奶去世后也几乎每一两个月就开几个小时的车回老家,看望爷爷后,定要再去奶奶坟上呆上一会,和奶奶说会话,年年如是。
“子欲养,亲不在,我真对不起你奶奶。”几乎年年回老家都会听见爸爸这么说。“娘想儿,流水长;儿想娘,扁担长,当儿子的总也回报不了做娘的啊,丫头,平时住校也要多给家里打电话啊。”
心中一震!回想起平日上学时确实很少给家里打电话,是不是妈妈也会守在电话边,想着我,盼着我给她打电话呢?可是我对她的想念呢,恐怕连扁担都比不上,更不足那流水的千分之一了。
去更多地关心父母吧,但愿有朝一日,扁担能似流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