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我是歌手》演到后来，比拼歌艺之“唱”的部分渐渐被人忽视，综艺节目之“演”的部分抢位成功。尤其是孙楠意外退赛，成为“歌王争霸赛”的焦点所在。当时看来，这一招不按常理出牌，尤其是在直播当中，风险之大之扣人心弦，放眼望去恐怕也只有在芒果台的舞台上才能有这样的戏剧化演出，歌声再动人也没法营造出此类戏剧冲突。那一夜，汪涵与孙楠联手双赢，推动节目攀上收视高峰。

  演艺圈多少未解悬案多少风言风语，都因为没有坐实，任由世人想象与评说，才会成为传奇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这次“孙楠退赛”竟然是一场口水战的开始，此后十多天来并未平息。或许因为当事人被自己那悬崖撒手的姿态，以及高收视率迷昏了头，以为那是自己的功劳；当“歌王”韩红自嘲是炮灰时，谁是无冕之王似乎也呼之欲出。

  孙楠并非《我是歌手》的英雄。公众更多聚焦的，也并非他的壮举，而是直播现场节外生枝，以及汪涵救场时的一番急智言论。某种意义上，孙楠当时的确有点英雄末路的意味，唱也是败，不唱，本来还有不战而胜的希望，但错拿自己当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英雄与主角——对角色定位的盲目判断，直接影响到舆论急转直下。

  接下来发表的言论更令人诧异，“芒果台是不是要感谢我？给他们增加了收视率”“洪涛从三年前就开始找我，他三顾茅庐，锲而不舍，这算是我给他的代价吧”“汪涵应该感谢我，我成就了汪涵”，让舆论哗然。尽管其宣传解释说是“为了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也故作轻松半开玩笑的回应”，但这番喜上眉梢的言论在当时的场合下并不得体，对于一个竞赛舞台来说尤显轻佻，也与其“对音乐执著认真、有担当、重情重义”的形象相悖，此后出现一面倒式的批评甚至谣言也就顺理成章。拿研究大众心理的《乌合之众》一书中的观点来说，为什么一旦英雄失败，群众往往会倒打一耙，集体侮辱他？因为，“群众会把末路英雄视为自己的同类，为自己曾向一个已不复存在的权威低头哈腰而进行报复”。退赛的歌者难免有临阵脱逃之嫌，网友不客气地对其指责，其中更有“造谣”“谩骂”等极端言论出现。

  假如把孙楠团队与网民的论争作为事件的第二回合，这一回合以4月1日孙楠公司发声明而告一段落。芒果台只是否认“封杀”之说，并未参与论战，但这季《我是歌手》的热度就此延续，直至交棒给邓紫棋“被换人”事件。孙楠义务贡献热度话题，劳苦功高。

  但是没想到还有第三回合。为了自证清白，这次孙楠宣传“舍帅保车”，爆出弃赛是与导演组事先商量的结果。这意味着直播中的汪涵救场、导演组陷入混乱等场面都可能只是“节目效果”——为了跟网友死磕到底，不惜把芒果台也拖下水。假如说孙楠团队在第二回合是为自身名誉而战，那么在第三回合中，甚至为此牺牲掉了芒果台及《我是歌手》的声誉，让人开始对这个“展示内地制作超高水平、最顶尖最有诚意”的音乐真人秀节目的公信力产生怀疑。这样的负面效应，估计也是节目制作方始料未及的。

  当时潇洒走掉多好，不带走一片云彩，强过现在一地鸡毛。

  □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