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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11月24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现代快报网
大学琐忆

  文/张王飞

  1981年冬天,扬州师范学院的苏式教学楼前,聚集了中文77级的160名同学,簇拥着老师拍下了年级合影。事后,班级又合影。两张泛黄的照片,至今被我珍藏在相册,每当拿出来端详,心又飞回了大学。

  我初入校门,是1978年的3月6日。春回大地,呼应着学校迎新卡车上的猎猎彩旗,使我产生了幸福的眩晕。当车子从石塔寺西边经过时,远远地看到了扬州师院的大门。那校门因门前荒地的低洼,显得格外庄重高大、峻秀挺拔!我一时热泪盈眶。

  对于一个农村孩子,一个文革中期的高中毕业生,一个在农村摸爬滚打了五年、希冀改变命运的青年来说,高校大门意味着太多的东西!内心那份五味杂陈,至今未敢忘却。

  遗憾的是,这座如同我人生坐标的校门,在扬大合并办学之初,被校方一夜之间夷为平地。最文化的地方居然做了件最没文化的事,如今,这校门只能永远珍藏在记忆里。

  第一任班主任是佴荣本老师。进校那天,在红楼宿舍区门口的小岗亭里,我见到了他,是个挺帅气的青年。我才到岗亭跟前,他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并指定我做二班的班长。这一做就四年,毕业前还差点受处分。因为实习结束,我在没获得批准的情况下,让同学借来了一辆老爷客车,利用周末带领全班同学去无锡旅游,结果摊上大事儿了。回校晚自修时分,还没坐定,班委们就一一被“传训”,最后让我在全班公开检讨。已是80年代初了,学校仍不让我们这些老大不小的学生谈恋爱、学交际舞,组织旅游也受限制。

  吴周文先生是我认识的第一位任课老师。入学教育结束的那天晚上,一个身着灰色对襟中装的中年眼镜先生,突然来到了我班男生宿舍,用他不太流利的如东普通话问这问那,神情严肃,有种让人生畏的尊严。他一字一顿地问我:“你就是班长吗?”我忙回答:“是的!”“你知道明天就要上课了吗?上什么课?”我干瞪着眼答不上来。“明天上午有作文课,我是你们的作文老师……今晚还不准备准备!”我当时真的捏了把汗,心想,这老师真厉害!其实,后来发现他特可爱。他是唯一在课前亲自跑到宿舍看望学生,并提醒学生做准备的老师,严肃的外表下,藏着慈父般的心肠。他教了我们一年半,每篇作文既有眉批,又有总批,错别字一一拎出,还把优秀作文印发给大家一一评讲。写作课还成了作品鉴赏课。我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就是在他指导下完成的。留校任教后,又在他带领下合作完成了《朱自清散文艺术论》一书。他和曾华鹏、李关元、孙露茜等是我走上文学道路的引路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恩师!

  同桌王鸿海,上学前就是民办中学教师,功底扎实,还写一手好字。我们情同手足。课堂笔记唯恐记得不全,课后总是相互对照补充。他把从家里带的泰兴酥饼分一半给我,等我吃完了,还叫我直接到他枕头边上的饼干盒里去取。他不会喝酒,可他家乡有一种73度的土烧酒,知道我好一口,就几次三番用盐水瓶灌上给我带来。他还送过我好几把毛刷,睹物思人,至今我还用着。上学前,一个漂亮姑娘与他订了亲,怕他上了大学有变,就催他尽快结婚。于是,他入学的第一学期中途就悄悄溜回去把婚事办了。返校后我问他:“感觉怎么样?”哪知他憨笑着回了一句:“嗨!没什么意思,就那么回事儿。”

  因调换宿舍,我跟王东明等八位同学住到同一宿舍。当时食堂已由八人一桌的桌餐改成了分伙制。东明学习好,有才情,那时就发表文章了。我打心里佩服他,关系热乎起来。原来他跟同桌杨生华合伙吃饭,结果我就当了“第三者”。从此,我们三人的饭菜票、开水券合在一起直到毕业。东明回泰州带来的蟹黄猪油是最美的调味品,挖上一大块,往热烫烫的青菜里一拌,那油香和鲜味顿时扑鼻而来。

  大学值得回忆的人和事太多了。已越来越成为我心中最美好、最温暖的一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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