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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8月23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返回首页
张培成:新的追求新的创造是快乐的源泉
  《祈天》 250cmx250cm 2013
  《斜阳》 89cmx67cm 2012
  《勇士》 69cmx 69cm 2013
  《绿太阳》 70cmx70cm 2013

  “重塑东方美”这个名字,对于关注艺术的人而言并不陌生。2012年,首届“重塑东方美”在美术圈引起了巨大反响,引得业内对中国画的发展展开了激烈的讨论,2013年的第二届展览在南京、上海两地开展,更是影响极大。如今,第三届“重塑东方美”大展大幕再起,本次展览将落地南京、广州两地,再一次激起大众对中国画学术与创新的关注。

  对每一位参展艺术家而言,他们数十年来对创作、对中国画的发展都进行着不断的探索。本周,我们就一起来听听参展艺术家、著名画家张培成先生对艺术的解读。

  形容张培成先生的画,可以用这么一个词——“舒适的美感”。他在当代水墨领域不懈实践,数十年来的个人艺术创作之路,也可以看作是中国现当代水墨艺术发展的一种轨迹。

  在“水墨画”概念颇受欢迎的当下,有人质疑过张培成的作品是“彩墨”而非“水墨”。而在张培成看来,无论水墨还是彩墨,都是中国画。“五代的《丹枫呦鹿图》、唐以前的敦煌壁画,都可以称为彩墨画。水墨的盛行是在元代,总不能说元代以前的都不是中国画吧?在上世纪50年代被称为彩墨画代表的几位老师也都是历史上有定论的大师。”

  对张培成而言,笔墨才是中国画的根本:“笔墨是中国画的基本造型方法,对这支有异于刷子的雏形笔的驾驭是中国画家的重要基本功,对传统技法范式的驾驭应视为笔墨,对由传统与社会生活相撞击而生发、增添、创造的笔墨表现技法更应视为笔墨,因为前者只表现了你的传承,而后者更是标志着传统的发展。笔墨表现的抽象性因素,更使其在当今的艺术中有着重要的作用与空间。”

  张培成还特别提到了民间艺术对他的影响。“在上世纪90年代左右时,我画过一阵民间风的作品。85美术新潮时,许多画家都在摸索前进,对民间艺术的吸收,齐白石、林风眠都做得非常成功。当前的许多同辈或前辈画家也都有所实践。因为在我们的传统中,仕人文化素来占据着主流位置,因为它高雅、隽永。而来自民间的民俗文化却重视不够,虽偶尔亦有猎它一奇者,但总觉不登大雅之堂。1989年画《微风》时,我心中一直思忖着要画一幅气格正大的水墨画,但就是感觉不能达意,山穷水尽之时,我将背景中一个闽南渔船的图案用艳丽的大红大绿画出时,画面一下子亮了起来,精神为之一振。于是,我将前面的人物也以这种风格表现,尽可能地用纯度很高的桃红、天蓝、翠绿来敷色。民间艺术朴拙的造型、亮丽的色彩,使我获得了吸引人眼球的图式,然而它的简单与图式化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一阶段我的作品主要元素是明艳的色彩,将民间年画中的桃红、翠绿、嫩黄不加掺和地纯色相间,墨色也减弱到极限,甚至头发都不用墨色,为的是突出颜色的纯度;同时在造型上吸取了许多民间剪纸、泥塑玩具、木板插图中的稚拙趣味。因为我觉得民间艺术的质朴、淳厚更接近于艺术的本质。”

  张培成的画里带着中国的传统笔墨,同样,也有着丰富的西画元素。他说,西方艺术在他的身上有着深刻的影响。“我从小出生在上海,那个年代,上海能够吸收比较洋气的东西,在生活方式、文化观念上都有着深深的国际化烙印。‘文革’结束后,上海首先办起了新艺术觉醒的“十二人画展”,许多作品风格都是超前的西方流派,而且大部分画家的年龄并不小。这样的氛围可能会对我有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西方绘画对我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我的图式是与西画较为接近的。画面结构丰满,对画面上大的整体关系非常讲究,而对一些局部的结构往往点到即可,一笔带过。在色彩的处理上,我不是‘素以为绚’以水墨为骨干,而是讲究色彩调子的谐和。我觉得这在今天是再自然不过的,今天我们都理着西方人的发型,穿着西式的服装,甚至用着不同品牌的外国汽车、电脑、电视机,看着好莱坞大片,听着西方的流行音乐……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非常西方化的社会之中。”张培成说,现在他正在做的,就是寻求一种让西方人也可以读懂的语言来诠释东方人的情感。

  上世纪90年代初,张培成在德国两个城市以及美国举办了个展。“应该说西方人对我的作品还是很能接受的,德国人似乎不太喜欢颜色艳的,而美国人却正好相反。记得有一个德国老人把我拉到作品前,很兴奋地说:‘你是否知道有一个叫马蒂斯的法国画家?’显然他看出了马蒂斯对我的影响,但似乎并不影响他对我作品的好感。在美国展览时,曾有个搞设计的艺术家说:“想不到在中国还有你这样的画家。”我想,要交流、沟通总要有一个共同的基本点。要弘扬自己的文化,也必须寻找一种可以沟通的语言,这是无奈,但这是一个过程。”

  提到当代中国画,始终与传承二字不可分割。张培成提到,上世纪初,康有为、陈独秀等向文人画发难,提倡美术革命,许多新青年都求学西洋欲改造中国画,但是陈师曾却撰写《文人画的价值》、《中国画是进步的》等重要文章,对民族艺术进行深刻反思,对文人画传统发表独特见解。85美术新潮,中国画又一次经受了西方艺术的冲击。

  那么,张培成为之努力的中国画前进方向又是怎样的呢?

  “近几年当代艺术如火如荼,但在今天的中国画界,回归‘传统’的风气正活跃于画坛,而且这一波的回归还不同于以往,它似乎欲将极为正统的‘四王’画风予以重现,我觉得它有积极的一面。至于谈到中国画继承与发展的关系,继承是为了更好地发展,我在好多文章及访谈中都说过,我今后努力的方向首先是当代的,然后又必须是中国的,或许这也是对这个问题的一种回答。当代是让你在历史上有个定位,中国是让你在世界上有个定位保持独特性,否则你将飘在半空没有身份。”张培成说。

  “今天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常西方化的社会环境中,刻意地去画那些仕人策杖、东篱采菊之类的文人画图式显然有点做作与刻板,因为那种文人画的生态已经不复存在,今人再也进不了他们的那种状态与语境之中。有失自然,那就是虚假与刻意,远离了艺术的本源。随便翻翻明清文人画,笔墨能玩到此种程度的比比皆是,关键是气息的差异,于今人而言更有时代的差异。”张培成谈起自己的创作,“我在创作时最初的墨稿是反复最大的,往往要挥洒好多张纸才挑出一张来,此间关注的其实就是笔意与造型融合度。其次,在深入刻画时除了色彩的关系之外,笔意还是一个主要的关注点。我的画中很少是用勾填法来敷色,我还是喜好以洒脱的笔致来上色,这都是中国笔墨精神的体现。”

  张培成用“做一个愉快的画家”来形容他的理想状态,他说,中国画始终是他的重头,“因为每当我搦管之时,那种犹如笔尖上有神经末梢运转自如的感觉,让我很轻松愉快。”

  “其实人类初始的绘画是没有油画、中国画之分的,表达情感是首位的,而国画或油画则是媒材质地的不同。在当今的艺术已经发展到多媒体的时代,我想做一个愉快的画家或许更适合我。至于为什么不是‘好画家’,那是因为‘好’实在是一个有立场的标准。‘好’,太刻意,对我来说还是愉快更适合,愉快能让我充满自信地去工作,愉快又能使这种工作不感觉是工作,而是一种审美的体验,那是多美的一种状态!好画或许正是这样诞生的。我可能还会去画油画、搞版画、搞陶艺,因为新的追求、新的创造是快乐的源泉。”张培成说。

  现代快报记者 徐馨儿 整理

  聊聊张培成

  刘曦林

  培成给美术界的第一印象是“好色”——是他那幅在第七届全国美展上获铜奖的《微风》,风不大,但色彩却浓烈得很,黑墨映衬着明黄、湛蓝、艳红、粉绿,直把那闽南渔汛季节的惠安女们画得热闹纷繁。它如同民间年画的色彩,纯度的五色并置,却又运用阔笔泼墨和色块构成,赋予它强烈的现代感。它不仅因色彩之明丽吸引你的眼球,那稚拙憨朴的人物形象的塑造,乃至手、足的微妙动态和熟蟹酒碗那些细节的刻画也颇耐读。之后,培成又以《海之女》(1997年)入选“百年中国画展”,色彩还是那么明亮,但人和物、形和色杂陈着、叠措着,更多了些“洋”味。在20世纪末的那个年代里,中国画如何走向现代的呼声已经淹没了“穷途末路”的慨叹,不离大众的形象和劳动生活,却又高度追求个性的形式;不弃笔墨,却将那极“土”的中国民间艺术资源调动起来,与西方现代绘画图式相嫁接,是现代表现性中国画艺术的一途。他当年曾应邀参加新文人画展,但他那画绝非新文人画的典型图式,因为他并非学究,亦乏古意。他和他在美院进修的同学田黎明、胡明哲等都应该是现代中国画的建设者。调及现代构成谐和地纳于一纸,可称为并非贬义的洋味中国画。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培成同极端抽象的现代水墨画家不同,他是既具有当代意识,又具有中国意识的画家。当代意识使其具有时代感,中国意识使他具有民族独特性,他在民族文化身份和民族文化的当代性上清晰地找到了自己的坐标。

  己丑(2009年)初夏有沪上之行,知培成借一库房为画室,正绘《上海五卅运动》巨制,遂与几位评委同去观阅。见此画已近完成,造型夸张,变形幅度较大,尤其那惊恐的点睛之笔就像他自己的大眼睛一样格外醒神,为诸多画稿中最具现代感者。其实,培成并非有意如此,近几十年来,他一直致力于中国画的现代性创造实验,而且已有相当一批散文诗式的现代抒情雅作,以其对笔线、墨痕、色彩的解构与重组形成了一种风格独具的现代图式,这种图式是否可运用于重大历史事件的表现,或者说需要作些怎样的调整、把握怎样一种“度”方可不违或强化那历史精神,也不违培成的艺术作风,是对艺术家和艺术规律的一种考验。回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蒋兆和的《流民图》,丸木位里、丸木俊的《原爆图》,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以不同的艺术思维和艺术语言并重于艺坛的史实,就应该认识到重大事件或重大历史题材的创作同样应是一个多元化、多样化的空间,它甚至为此昭示出日益倾向于现代表现的青年也完全可以用其多种现代图式走向社会和历史的宏大主题的构想和表现,史诗既有自身的领地,也向各种各样的历史博客畅开着胸怀。各种各样的当代艺术家不必把自己锁在各自的笼子里,也完全可以奏响那洪钟大吕。正绘《上海五卅运动》的培成正是这敲钟人。他既向往艺术的当代性,又对历史留有许多崇高的记忆,迎接这挑战,致力于历史画的现代性实验亦是情理中事。

  张培成

  1948年生于上海,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于上海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上海市文联委员、上海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一级美术师、上海中国画院兼职画师、上海大学美术学院、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兼职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当今,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国画艺术正面临着从未有过的激烈挑战,西方艺术以席卷之势遍及世界,社会的急剧转型使中国画的传统形态无法承载现代生活的巨大重量。而日益强大的中国,需要有与之相匹配的艺术面向世界;文化的广泛交流,需要中国艺术以自己的现代形象展示于世界艺术之林,这是当代中国艺术家责无旁贷的使命。为此,从2012年开始,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博士生导师林逸鹏教授发起并策展了“重塑东方美”画展。该画展会聚了当今国内一群现代型顶级的中国画家,每年一次轮流在国内大城市巡回展览,数年后到发达的西方国家展出;同时邀请汉文化圈内一流的思想家、哲学家、美学家、艺术理论家召开学术研讨会,构建现代中国画的理论框架。

  新华社旗下的现代快报是报业中的佼佼者,《艺+周刊》更以先锋、高端的品质引领着大众审美,享誉华东地区,惠及全国。今年,第三届“重塑东方美”——美在慧眼·水墨心印画展,将由现代快报、南京师范大学、南京大学艺术研究院主办,在南京、广州两地举办,作为品牌项目精心打造。本报特辟专栏系列报道参展画家,以飨读者。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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