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8版:行者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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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8月1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现代快报网
我们为什么聆听音乐?

  看着身边整天挂着耳机的同学,我突发奇想,如果我说音乐需要一种尺度和审慎,他们想必会摇头:耳机里的强劲声波在反问,音乐若不能震撼人心,我们还听它干什么?

  是啊,听它干什么?要我说,事情还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的那场争论。

  随着《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于1865年在慕尼黑首演成功,欧洲音乐仿佛宣告,一种前所未有的“伟大风格”在瓦格纳的歌剧中至臻成熟。音乐至此终于得以告别古典传统,转而用恣意汪洋的音符去滋养灵魂的悸动。一时间,人们趋之若鹜,瓦格纳成了欧洲音乐的英雄。

  然而,尼采在《瓦格纳事件·尼采反对瓦格纳》一书中,指责瓦格纳“败坏了”音乐的趣味与艺术:一,旋律的退化;二,节奏感的混沌;最关键的,将音乐定义为产生戏剧“效果”和唤起激情的艺术。

  尼采清楚,当音乐与激情为伴,音乐也就相当危险。因为激情属于自然本能,而音乐是一种艺术,是人类暂时摆脱本能、愉悦身心的独特形式。音乐也许更加隽永,但本能无疑更加雄辩;人类耗费数千年用声音构建出一种艺术,一俟激情的本能感到厌烦,顷刻间便可使其无处立足。预见到危险的尼采,因而更加思念早先“毕恭毕敬”的音乐艺术。巴赫、莫扎特,还有贝多芬。好的音乐如舞蹈,其中贯穿着力量与时间上的尺度和审慎。它应当使人清醒而非麻木,令人愉悦而非躁动,让人翩翩起舞而非歇斯底里。

  尽管尼采对瓦格纳的指责确有不公之处,但是尼采所讲的尺度与审慎,首先是说音乐不能过度。各种听觉因素的制衡与协调是音乐艺术的基础,而平衡带来的是层次和区别的丰富。只有在这种丰富中,各种技巧和变化才能施展,众多意想不到的奇妙也才能发生。相比而言,听觉因素的过度与泛滥虽然让人震撼,但已近乎于一种物理作用,拼命敲打的只是我们的神经。人们所说的陶醉,有时只是神经的兴奋或麻醉。过度或许意味着强悍,但有时也是单调和空洞的表征;如果每一个音符都长歌当哭,恰恰表明这种音乐已经无计可施。

  唯有音乐成为它自己,它才能缔造自身的完美。让艰辛的生命在这种完美中放松憩息,这是我们聆听音乐的根本目的。只是今天,音乐的艺术已缄默不语,不停喧嚣的只有各种搅拌激情的“声音”。这些声音让人类的本能得以发泄,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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